在父亲口中，我是个觊觎姐姐的变态(13)

“楚墨雪。”
“怎么？”楚墨雪歪过头，似乎不懂我为什么站起身，并且抑制不住地抖动。
“陈兰已经死了，留个纪念有错吗？想她的时候你可以看。”
“我不需要看，我不会看。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如果其他地方有备份，我警告你，我······”
“没有备份，只有这一份，相机上的导出后清空了，”楚墨雪打断我，忽然勾起嘴角，“你要怎样，你要报警吗？但你把它删掉了，你明白吗？你删掉了证据。”
我删掉了证据。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击溃所有理智。我抓住楚墨雪，搡到地上，然后把显示器撞向桌角，直到屏幕粉碎。
锋利的断茬划破我的手臂，血淅淅沥沥落到地上。
楚墨雪没有见过我这样，除了十三岁那年，我对着我的父亲举起那把砍骨刀。她看着我，抓住地毯向后缩去，然后出乎意料地，在我面前哭出声来。

她很漂亮，就算说着那些十恶不赦的狠话，她依然很漂亮，更不用说哭的时候。这种美让我心悸，让我黑白颠倒。所以我转过身，径直向门口走去，没有再看她一眼。
“楚逸！”楚墨雪忽然喊出口，就像那天拦在砍骨刀前，劝我说是会坐牢的音调。
我停下脚，她抽泣着摩挲了一阵，似乎下定决心，也似乎放弃希望。
“你爱我吗？”她说。
“我不认识你。”
我打开门，楚墨雪的哭喊忽然在那一瞬爆发，如同地狱恶鬼。
“你长着和你父亲一样的脸，楚逸，我看到你就觉得恶心，你恶心！”
7
对，我恶心。
我恶心在我的爱和恨集于一人，并且不见天日，永远藏匿在黑暗之中。
楚墨雪其实从没有变过，我的父亲也是一样，我从来不该对他抱有幻想。我的父亲在再婚多年后，终于走上旧路，和我的继母争吵，冷战，然后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