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色（伊桑）(10)

“聚集区的地下医院啊。”这么感染者一副‘你在开玩笑’的表情：“活着割掉器官新鲜，只希望他没什么脂肪病，否则今晚白忙活了。”
“咚——”
三人怎会料到伊桑忽然松手，这名肥胖的流浪汉顿时身体失衡带着三人往地上倒去。
“哎呦我去。”
“伊桑？”
“（哥伦比亚粗口）你是疯了吗？脑子里感染了矿石病？”
伊桑却并没有理会他，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克劳德：“老兄，器官是？”
“抱歉抱歉伊桑，我忘了给你说过这事，唉，我的错。”
“哈——”夜晚的冷气灌入伊桑的肺部，难以言喻情绪揪住他的心，眼前的这个青年与他相差无几，曾都幻想着一番美好的天地。
月光沉沦，无法仰望的高楼、明亮耀眼的灯火、行如浪潮的车流、衣着华美体表干净的人群。这些依旧与他们隔着光与暗的在巷口的交线。
“我们越界了老兄，我们越界了。”伊桑已不忍直视克劳德：“这不是我们说的那个组织，我们根本就没有改变感染者的地位克劳德。”
“伊桑。”克劳德伸出手故作同情地向他走来：“你听我说，你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克劳德！”伊桑从未像今天这样厉声喊出克劳德的名字：“瞧瞧咱们在做什么？我们卖‘香’、我们从活人身上割器官......天啊，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克劳德，好兄弟，咱们不能继续干这种事了。”
“伊桑，你觉得咱们现在过得不好吗？”克劳德颇感疑惑：“他们都在怕我们，我们以前就像老鼠见着他们要绕道走，而现在我们是猫，他们才是老鼠，这不就是咱们说的——‘感染者站起来了’的意思吗？”
“克劳德，我希望的是普通人与感染者之间彼此间能够像常人般相待，这样的惧怕换来的只有更深恶的憎恨，万一哪一天‘新联合’解散，我们该怎么办？他们还会怕我们？还是更加激烈的残害我们。”
“我们永远也无法以常人般相待的伊桑。”克劳德摇摇头，退后一步，将自己彻底埋藏在阴影中：“你向往着城市，你渴望永远都不再使用这种力量躲藏，让自己活在光明中。这不现实的兄弟，起码对我而言，从我父亲被烧死时我就不再会有这种念头。普通人与感染者的战争会有尽头吗？不是任何人都能放下仇恨与执念的伊桑。”
“我没法坚持这样生活下去了，老兄。”伊桑拿定了离去的决心，他转头望着明明触手可及的城市：“我害怕我麻木地等待会降临在我头上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