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瓦蓝(4)

一条环形路绕着教学楼，逆时针走到了一个小广场，“这好像是个集会的地方，那根铁杆也就是升旗杆吧。”“啊，这的虫子也太多了吧，这里真没必要复刻，我们还是回去吧。”东西没看多少，腿上的包倒是多了几个。“想都别想，来看看这个，有什么想法？”锈迹斑斑的旗杆屹立，一旁的草丛中还依稀看见一抹红，映在瓦蓝中格外显眼，应该是朽坏掉落的红旗。“哎你干嘛？”还没等晓永看几眼，助手就拽着他走向旗杆，“废话，升旗。你也给我认真起来，老爷子的话不像是开玩笑，这里有他想要知晓得东西。”
庆幸的是，只是绳子断了，主要器械都可以用，国旗也还好，除了有点脏，用清水洗洗依旧可以用。日照高升，看着国旗缓缓升起。为什么？太空城里只会有政府，军队等地方才会升国旗，平常百姓难得一见，这里区区一所学校配得起国旗吗?升旗时看见晓永微皱的眉头，“知道你在想什么，以前好像国旗是步入百姓生活的东西，是一种集体的凝聚力，我们从小就独自进入了社会，感受不到这种魅力吧。”助手也望着飘扬的旗帜出神，“既然很重要，我们也没多少人在意这种所谓的凝聚力吧。”晓永不理解，从小生活在太空城，那里很大，自幼接受的教育也都是单独的精英教育，所谓的凝聚力对自己来说仅仅是个词汇，太空城的人大多也都是这样。“或许就是因为我们少了学校带给我们的某些教育吧。”

科技楼就在附近，还有共用会场。楼层设计也远没有现代技术合理，但晓永更关注的是这座楼存在的意义。原本认为，机构就是学校的缩影，所以才能够将其淘汰，但以当下的思维，这里的存在仅仅只是浪费宝贵的学习时间，机构里的生活紧张且快节奏，所谓的创新才艺如同积雪，存于表面取之则无用。但现在看来，古人好像十分看重这份培养，用意何在？
“人类从学会使用工具到进入农业时代花了数万年；从农业时代到蒸汽时代用了几万年；而蒸汽时代到电气时代，不过两百年光景；电气时代到信息时代不到一百年；进入太空也仅仅几十年。我们的发展是指数式增长的，但为什么，又几十年过去了却没有一点进步，晓义先生睡了几十年，醒来依旧在科研前线指导工作。这不可悲吗？”等晓永记录完数据后，助手一边陈述着，一边离开。“哎，你讲清楚啊，到底什么意思啊，这和科技楼有什么关系。”晓永看着助手的背影，也没法逗留，疾步跟上。
要说古人用的学校，最重要的还是教室吧，授人以渔的场所，这才是学校的根本。在机构里待腻了的晓永自是有了些许兴趣。“怎么，现在没有那么抵触了？刚才还说学校是历史淘汰的东西呢。”晓永少有的没有贫嘴，他是学建筑设计的，来这里考察才是他的任务——移民期间，地球科学技术真是止步不前，房屋还是上两个世纪的风格，要论考察价值，算是文物吧，如果好好保修的话。“楼层拥挤，结构一般，室内的设计根本容纳不下资料记录的就学人数。换气，调温系统统统不完善，人类完全搬走仅仅20年就侵蚀成这样，瓦片墙砖都掉了一地，难以想象20年前还有人在此学习。”观察了一会儿，晓永便开始记录数据了，自己的专业也总算派上用场了。“那讲台前面的那个屏，就是唯一的教学工具了吧，说是原始社会都不为过吧。”专业归专业，晓永还是不忘吐槽。“你也别口嗨，据统计接受过机构教育的平均水平，并没有传统学校的高，所以现在仍有一些家长送孩子去传统学校就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