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语乙女向】女帝（11）(3)

这样一想，女帝又笑了起来。
屠苏半跪着，低头为她系衣带，问她：“陛下笑什么？”
女帝一双笑眼弯弯：“朕在想，你服侍得好，真好，不如留下吧，别回北疆了。”
屠苏抬眼看她，不咸不淡道：“陛下莫不是中毒日久，伤了脑子，我何时说过要回北疆？”
女帝伸手点了点他眼尾的美人痣：“也不知道是谁说过，最讨厌为王公贵族治病，日后行医不会考虑京城？还是说，你要去别的地方？”
屠苏垂下目光，把她衣结打好了：“我有腿疾，受不得寒，不适合继续待在北疆。此番受莲华将军之邀来京，不把你治好就走，岂不是砸了我的招牌。”
女帝眉头微挑，笑问：“承认你是为了朕，有这么难吗？”
屠苏慢慢地看了她一眼，竟然没有否认：“是，我是为了你。生死醉梦的残毒就像蛰伏在暗中的毒蛇，即便是我也不敢断言它不会突然咬你一口。为了让你不要这么早死，我也只好受累了。”

那么多年他不肯离开北疆，执意留在军营，是为了救人，如今留在京城，是为了救她。
女帝不料他会承认。
她目光柔和地望着他：“那朕的性命就托付给你了。焦太医是朕信任之人，一直也是他在给朕开方子调理，明日你去太医署挂名，可以同他打个招呼。”
屠苏眉头一皱，敏锐地问：“其他人呢？”
“其他人，他们还不方便知道。”女帝的口吻还是温和的，只隐约带了风雨如晦的影子。
他紧皱着眉头，忍不住啧了一声：“还是这样麻烦。”
她轻声道：“很快就不麻烦了。”
简单穿戴后，女帝传人入殿，在宫女的簇拥下到盥室沐浴更衣，屠苏则到配殿洗浴。
汤池的水温恰到好处，女帝身体乏力，闭着眼睛趴靠在池边，自有宫人为她揉肩擦背、净面盥发，舒适得令人昏昏欲睡。
大抵是看她泡得有些久了，有宫人半扶半抱地让她从汤池里头出来，拿了毛巾为她擦身、擦发，细致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