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普照（上）(14)

“我怎么到那里去？”
“你弄丢了你的大衣。拿后座的那件，外面很冷。”
咔嗒。车门解锁了。
“你不祝我好运吗？”
普罗旺斯跳下车，回头看着车里的同僚。她的表情依然充满厌倦。
“你不需要运气。你需要神的怜悯。”对方粗着嗓子回答。
她套上那件厚实的大衣，拎着箱子站在招待所门前。大衣胸前口袋里装着证明她“外国专家”身份的文件和入住手续。她把手继续往里伸，直到触到一个硬硬的、冰冷且发出轻微碰撞声响的金属物件，握在手心里。一串钥匙。

她微笑起来，面对着车灯在暮色中消失的方向。
“祝你好运，我的幸运女神。”
前台的女招待员有些慌乱。但是清道夫为她准备的文件齐全，都盖有内务部门的公章，也就是说至少在持公章的人被逮捕之前它们具有等同真理的效力。短暂的等待过后，招待员就领着普罗旺斯去了房间。
房间足够的宽敞与整洁，有供暖，除此之外都不是她所关心的。在罗德岛或是在其他文明世界的住处里，她或许会享受一个热水澡，再好好梳理一下毛发，但现在她只想赶快爬上那张雪白的大床。房间里无疑处处布下了窃听器，可她并不在乎；乌萨斯人大可以偷听她和自己的尾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