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普照（上）(15)

她脱衣上床，厚厚的羽毛床垫在身下发出令人兴奋的噗呲声。驻军的指挥官是个关键人物，首先应该尝试从他那里入手，普罗旺斯尽力在心中谋划。但疲倦感迅速吞没了她。被柔软床垫所埋入的每一块脊椎骨都在咯咯作响。在想起那个指挥官的名字之前她就睡着了，连头发都没有时间解。
尼古拉大尉具有一个典型的乌萨斯青年才俊所应具备的所有特质。这包括了高大身材，整洁的仪表，阴沉目光和一对永远抿成一条线的、冰雕般坚硬的上下嘴唇，最后这一点尤为重要。他在茶炊前倒了杯茶。“听部下说，你好像不太懂乌萨斯话。”

“那是我，嗯，我的……监护者，她对‘懂’的定义有些严格。”
“她应该要跟在你身后的。她在哪？”
“她，呃，由于某种命令已经离开了。她说我可以在这待着，自由地……参观一些地方。”
普罗旺斯的额头开始渗出冷汗。好在这套说辞似乎引起了对方更多的反感而非怀疑。“内务部同僚的行事方式很少让人看得懂，”他语气生硬地评论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里没有人能‘自由’地进出所有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