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普照（上）(12)

“区区三万条人命？”她反射性地回应道。
一时间，车里陷入沉默。
普罗旺斯正在反思自己是否过于尖刻了；清道夫绝不会是那个意思，只是很多时候她并不能理解天灾信使的工作，就像自己不能理解同为人类为何互相仇视并攻讦。但是，她又想，尽管复杂的局势还在弄得她头脑发热，但有些东西是不变的。她会留下来。这是一个承诺——不是作为天灾信使，而是作为普罗旺斯自己。

灰白头发的札拉克人紧盯着道路。轿车开过又一个路口，在下一个拐角处，灰暗而千篇一律的楼宇中间漏出了些许微光。
“那里，唯一的一家招待所。”同伴语气平静地说道。“今天我一定要去扎波罗热。跟我一起走，还是把你在那里放下。一分钟决定。”
她让自己露出有些勇敢的微笑。“你知道我会怎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