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永夜 （四十二）(2)

栾云平和于谦还没说上两句，张云雷就开口了：“孟孟一定会醒过来的！一定会没事的！”，说完就坐到床边抓着孟鹤堂的手，轻声念叨：“小哥哥，你睁开眼看看我是谁，我来看你了，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我来陪你了，小哥哥你答应过我要照顾好自己的...”
于谦凑过来拍了拍张云雷的肩说：“小辫儿，你这儿跟个话痨一样的再把人吵到了，不是让你来絮叨的，你不是说你有周九良的录音什么的吗？你倒是放那个啊...”
张云雷抬头眼眶和鼻头都红了，抹了抹眼泪说：“我这不是看到孟孟太难过了，我还想试试我能不能把小哥哥叫醒呢...”
“行了辫儿，快试试吧”
“哦，好吧。”说罢拿出手机翻找起来。
张云雷所说的，是曾经孟鹤堂和周九良在新年联欢会上的一段表演，两个人一人弹吉他，一人弹三弦，竟配合得十分和谐，周九良轻声伴着孟鹤堂的声音唱着，柔情似水。
本不是伤情的歌，却是伤情的景，病房里安静下来，听着两人的歌。曲子放了一遍又一遍，病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
床上那人的手动了动，张云雷看到了赶紧凑近了轻声问：“小哥哥，小哥哥，你醒了吗！”

没有回应。
手机里的音乐继续放着，张云雷又轻轻问：“孟孟，你听到了吗，这首歌，是你和九良...”话音未落，床上那人的手又动了动，好像要抓住什么，片刻，那个人终于睁开了眼睛。
“九良...”沙哑而虚弱的声音从孟鹤堂口中轻吐出来。
醒过来了！
C城的一个远离村落的平房里，瘦高的男子给躺在床上的人换了药，转身窝进沙发里，拿起手柄对着电视机打起了游戏。
正玩得起劲，一个软乎乎的玩偶飞过来砸到瘦高男子的头上，“秦霄贤！你那玩意儿能不能小点声！这儿还有病患呢！”
男子紧盯着屏幕，手底下丝毫没有停下，“救你一命不错了，还事儿多”，说完倒是调小了音量，“这样行了吧，周九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