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狼共生(5)

“不要动！”我向他们大喊，勉强装出一副强势的样子。
那些狼瞬间被我吓的矗立在原地，半只爪子陷进了身旁的泥沼，三双金瞳紧盯这我手上的手枪。手枪上漆黑的孔深不见底，如同深渊一般不可凝视。套用尼采的话“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那恐怕是手枪的火枪口威慑着这些狼漆黑的瞳孔，使得他们不敢再靠近我半分。我甩动手臂，擦去了眼上的血水后，假模假式地瞄准着一只狼的前额叶中心，被我瞄准的狼似乎十分害怕，口中发出了凄厉的嚎叫并迅速跑开了，只在泥地上留下了一串脚印。
它的同伴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玩意的厉害，只得上前咬下一大块马肉，随后离开了我的视线。它们走出我眼中的那一刻，我才真正感觉到了上帝似乎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像那样的异族生物，果然还是屈服在了主的力量下。在饥饿的加持下，我撕开那匹马健硕的肌肉，生啃起了马肉。这种宛如原始人的食用方法却在荒野下成为了我唯一可靠的食物来源，这么一想，过去自诩为新人类的父亲，也在自然的大手下显得如此可笑、瞄小而又不堪一击。这种荒野能让你抛弃所有的尊严，连同过去的教育与知识一起。或许我们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祈祷自己明天也能活下来。

数小时后，太阳完全暴露在我的视野中。我用手撕下那匹马有规律的肉，把它们放到太阳下炙烤成干。最后，当太阳已经完全西沉之时，我用已经晾干的左轮手枪和马车上卸下来的木轮生活，不断地在黑夜的被褥中辗转反侧。
6·荒野震颤
我不清楚我到底是什么时候清醒的。也许是太阳照在我身上的时候，也许是身旁传来刺鼻的气味——恐怕是一些除了狼以外的大型生物留下的。我听说动物们在标记自己领地的时候，总是会留下刺鼻的气味警告你不要入侵他们的领地，一旦进入那便是相当可怕的事情。我曾亲眼看见过报纸上温顺的河马吞噬猎人的意外事故——只是因为那位可怜的猎人冒犯了河马的河道，即便多少篇论文证明了河马讨厌食人，那篇河马食人的猎奇报道还是被刊登在了头条。我可知道了那些大型食肉动物的领地意识之强，于是便决定赶快离开这里以免和那位猎人一样被吞噬。
环顾四周，我的周围仿佛复制黏贴的大字报一样，周围的景色除了层叠磊落、直插云霄的山峦以后，我剩下唯一的出路，便是那几匹狼走过的痕迹。虽然放在平时，我绝对会为这仿若通天之塔一般的神迹驻足，而现在我却从未如此讨厌过这些文明巴比人建造的巴别塔们。无奈之下，我只得用马车顶上的油布棚扎成一个大兜，装上这些马肉干与狼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