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谈——死亡旅客(下)(2)

…”
“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你们不在一个空间。”
挂了满面泪水的马一转过身问道：“我外婆呢？”
“在医院里啊。”售票员轻描淡写地。
“这是怎么回事？你带我到哪儿了？你是谁？你要干什么？”马一歇斯底里地吼着、哭着。过了一阵，他停止了吼叫，站那儿抽搐着，售票员又露出了那张无邪且极度阴险的笑脸，说：“孩子，别紧张，这只是幻觉，我什么都没做，什么也不想做！你呢？你想做什么？”
“我？”马一挂满泪水的脸开始疑惑。
“你想当它，”售票员手指着天上的鸟后，松开了握在手心里的水晶，摇摇头说，“其实你是它，无论一颗水晶多漂亮，摔在地上都会碎，碎的好残忍呐……”
马一看着售票员慢慢地浮在了天上，突然身子一轻，然后不由自主地下落，急急地沉了下去，他很急、越急越快，只喊了个“不要”就扔在了地上，全身性的疼痛、感觉有东西从身体里往外渗，周边很嘈杂，直到感到窒息，喘不上气，突然感觉遭到电击一下。
马一醒了，一个温柔的阿姨叫他，他睁眼一看，是他买票时的售票员在叫他：“孩子，你怎么了？到站看你半天没下车，叫你半天你都在哗啦手，是魇着了还是咋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马一半天才回过神，原来是做梦，他向售票员赔了不是又道了谢赶忙朝家跑去，家门口爷爷就站在那儿，马一扑过去一把抱住他，这不是幻觉，是实实在在的感觉，“爷爷，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我好想您呐！我再也不让大家伤心了！”
爷爷帮马一擦干眼泪，说：“孩子啊，爷爷也想你呀，可是你这样爷爷安息不了呀，可不能这么自私呀，谁活着没有点沟沟坎坎的呢？还记得爷爷跟你说的爷爷小时候的故事嘛？”
马一点点头。
“人生没有这些坎就不会长大，你想永远做小宝宝呀？”
马一摇摇头。
“宝哇，有些心里的伤痕必须要自己学会舔舐，让它愈合，这个过程不是你伤害别人的过程，更不是你伤害别人的借口。其实没有人逼你考好大学，只是希望你可以避免他们过过的坎，但是所有人打心底里头，对你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健康、平安、快乐地活着！”
马一停止了哭泣，爷爷擦干了他的脸，自己的眼里却落下来一滴泪珠，马一点点头，他从爷爷灼热的目光中看到了生存的勇气和未来的希望，他转过身打开了家门。
马爸爸看着锁头动了，一抬头迎来了儿子阳光的笑脸。马一看着爸爸正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正在通话的手机，一手颤抖地夹着烟卷，马一坐到爸爸身边告诉他去看了一个朋友，边说边撕掉了摊在桌上的那封信，马爸爸宽慰的松了口气。

过了一会，马爸爸带着马一回到东水，路过那座山时，马一看见窗外刮起的风把他在爷爷坟前烧的纸灰吹散了、飘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