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戈尔心理科】工作实录0411-2(5)

我现在就是很后悔，但我又没办法回头。魏野那边的情况不容乐观，我离开时，那些游行者已经因为他们心中罪犯的出现而歇斯底里了。
隐隐有火药的硝味从蓬里飘出来，简直像给我不停跳动的心又填了些燃料。
我踏进去，入眼是昏黄的灯光。几盏尚在闪烁的彩灯残枝败柳般挂在篷子的四周。蓬内静得很，只有一些窸窸窣窣的研磨粉尘的声音，混着愈发浓郁的火药味道，烧灼着我的内心，不停敦促我不安的神经。
快逃。
我没有任凭自己的直觉差遣，继续前进。那个像企鹅一样臃肿的男人就盘坐在舞台上，余光瞄到了我，捻动碎末的手指便有了短暂的停顿。

“你来早了，观众们还没到呢。”他轻轻地说。
我接近他，在观众席第一排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把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揣进口袋：“我是来为你的观众争取时间的。”
“话里有话啊，医生。”他的声音阴沉地像来自深渊的厉鬼，我听到了其中粗重的喘息声，“我还等着你从小丑手里把我救出来呢。”
他说话的风格与之前迥然不同，神情也完全不一样了。如果说下午的他更像是一个自负、狡诈、举止诡谲的商人，那么现在，舞台上的那个人给我的感觉却更加颓废、绝望、满含愤怒，像一个孤独的……小丑。
我突然开始好奇起来，这种现象十分罕见，这意味着一个活生生的病例摆在了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