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怪录 卷四 尹纵之(此篇情节略荒诞,慎入)(2)
自五更至晓,泣拜床前,言辞万端。纵之以其辞恳,益疑,坚留之。将明,又不敢住,又泣曰:“妾前生负郎君,送命于此。然郎之用心,神理所殛(ji,一声),修文求名,终无成矣!”收泪而去。
纵之以通宵之倦,忽寝熟,日及窗方觉,闻床前腥气,起而视之,则一方凝血在地,点点而去。开柜验毡履,乃猪蹄壳也。遽策杖寻血而行,至山下王朝猪圈,血踪入焉。乃视之,一大母猪,无后右蹄壳,血卧墙下,见纵之怒目而走。纵之告王朝,朝执弓矢逐之,一矢而毙。其年纵之山下求贡,虽声华籍盛,然终无成,岂负豕之罪欤?
【本篇亦见《广艳异编》卷二十六,《逸史搜奇》庚集卷四。《类说》本《幽怪录》题作《女留青毡履》。】
尹纵之译文:
尹纵之,元和四年八月在中条山的西峰修习学业。明月当空,清风习习。遇到这种美景他一定会吟诗弹琴,抒发愉悦的心情。一天夜里,他正吟诗弹琴,忽听窗外有脚步声,好像女子在外面走动,尹纵之于是向窗外说:“谁在外面走动?”窗外人说:“我是山下王家的女儿,离这里不远,每次听到郎君吟诗弹琴之声,都专心聆听,因为父母训教很严,不敢前来听琴。今天有个亲戚的女儿出嫁,父母都去贺喜,我独自一人在家,又听见久已欣羡的琴声,于是偷偷到窗外来听,不料被郎君发觉了。”纵之说:“住得这么近,相见是常事了。既然前来听琴,何不进来坐一坐?”
纵之出来迎接,女子一见下拜,纵之还礼,让女子到房中坐下,看女子仪表体态,轻盈俊秀,不像平常女子,只是耳朵稍微有点黑。纵之真以为是农家女中出众的呢。在山上居住,很是寂寞,女子来坐也可以散散心,于是命令仆人摆上水果点心,泊上香茶,弹琴给她听。夜深山静,琴声悠扬动听,传到很远的地方。女子非常高兴,纵之因此留她住下,女子推辞说:“我父母回来怎么办呢?”纵之说:“你父母去贺喜,夜里当然不会回来了,五更时,你再悄悄回去关上门假装独自一人睡觉,父母白天回来,不会发觉。”女子笑笑,就住在这里,夜里,两个人极尽鱼水之欢,发誓要白头偕老,情意缠绵。
天将要亮时,女子穿上衣服要走。纵之很留恋,怕她回去后再难见面,想留她一点东西以使她牵挂。看见床前有青花毡鞋,于是拿起一只放在柜子中,女子哭着说:“我家很穷,没有别的鞋,就这一双,你要留下,我只能赤脚回去,父母要问,我可怎么回答呀?挨棍子虽是应该的,只是以后我们再也别想见面了。”纵之不听,女子又哭道:“父母对我管教很严,发现我到你这里的丑事,我就没命了,难道一夜欢愉之后,就让我死吗?缠绵的情话,还响在耳边。你不嫌弃我的丑陋笨拙,我答应与你同床共枕,每当父母睡后,我可以偷偷再来。如果非要把鞋留下,父母一定会把我杀了,这不是爱我的办法。刚才的欢乐,转身间就忘了吗?你发的誓还算数吗?”女子又拜,说:“请把鞋还给我吧!如果有一夜我不来,任凭你把此事对邻居们张扬。”
纵之以通宵之倦,忽寝熟,日及窗方觉,闻床前腥气,起而视之,则一方凝血在地,点点而去。开柜验毡履,乃猪蹄壳也。遽策杖寻血而行,至山下王朝猪圈,血踪入焉。乃视之,一大母猪,无后右蹄壳,血卧墙下,见纵之怒目而走。纵之告王朝,朝执弓矢逐之,一矢而毙。其年纵之山下求贡,虽声华籍盛,然终无成,岂负豕之罪欤?
【本篇亦见《广艳异编》卷二十六,《逸史搜奇》庚集卷四。《类说》本《幽怪录》题作《女留青毡履》。】
尹纵之译文:
尹纵之,元和四年八月在中条山的西峰修习学业。明月当空,清风习习。遇到这种美景他一定会吟诗弹琴,抒发愉悦的心情。一天夜里,他正吟诗弹琴,忽听窗外有脚步声,好像女子在外面走动,尹纵之于是向窗外说:“谁在外面走动?”窗外人说:“我是山下王家的女儿,离这里不远,每次听到郎君吟诗弹琴之声,都专心聆听,因为父母训教很严,不敢前来听琴。今天有个亲戚的女儿出嫁,父母都去贺喜,我独自一人在家,又听见久已欣羡的琴声,于是偷偷到窗外来听,不料被郎君发觉了。”纵之说:“住得这么近,相见是常事了。既然前来听琴,何不进来坐一坐?”
纵之出来迎接,女子一见下拜,纵之还礼,让女子到房中坐下,看女子仪表体态,轻盈俊秀,不像平常女子,只是耳朵稍微有点黑。纵之真以为是农家女中出众的呢。在山上居住,很是寂寞,女子来坐也可以散散心,于是命令仆人摆上水果点心,泊上香茶,弹琴给她听。夜深山静,琴声悠扬动听,传到很远的地方。女子非常高兴,纵之因此留她住下,女子推辞说:“我父母回来怎么办呢?”纵之说:“你父母去贺喜,夜里当然不会回来了,五更时,你再悄悄回去关上门假装独自一人睡觉,父母白天回来,不会发觉。”女子笑笑,就住在这里,夜里,两个人极尽鱼水之欢,发誓要白头偕老,情意缠绵。
天将要亮时,女子穿上衣服要走。纵之很留恋,怕她回去后再难见面,想留她一点东西以使她牵挂。看见床前有青花毡鞋,于是拿起一只放在柜子中,女子哭着说:“我家很穷,没有别的鞋,就这一双,你要留下,我只能赤脚回去,父母要问,我可怎么回答呀?挨棍子虽是应该的,只是以后我们再也别想见面了。”纵之不听,女子又哭道:“父母对我管教很严,发现我到你这里的丑事,我就没命了,难道一夜欢愉之后,就让我死吗?缠绵的情话,还响在耳边。你不嫌弃我的丑陋笨拙,我答应与你同床共枕,每当父母睡后,我可以偷偷再来。如果非要把鞋留下,父母一定会把我杀了,这不是爱我的办法。刚才的欢乐,转身间就忘了吗?你发的誓还算数吗?”女子又拜,说:“请把鞋还给我吧!如果有一夜我不来,任凭你把此事对邻居们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