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韬说山海】蠃鱼:水灾之兽的愤懑遗憾(3)
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到了昆仑山。我潜入西王母的住所,坐在席子上那位豹尾虎齿的妇人想必就是西王母了。在她座前,我终于见到了当年那赤首黑目,飘落溪边的青鸟。只是他身边还多了两只青鸟,一大一小,三鸟亲密无间。我曾无数次幻想我们重逢的场景,但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有些鸟儿,像他一样,是无法留住的,他的羽毛太鲜亮了,当他飞走,你会由衷地为他祝福。我重新打量了自己,既有和陆地格格不入的鳃,翅膀又不允许我回归水流的怀抱。那一刻我才明白:并不是长出翅膀,就能和你深爱的所有比翼而飞。天空有天空的辽远,海洋有海洋的深邃。浅浅相会,便已足够。
我转身离去,泪水早已决堤。散落凡间的眼泪化作漫天大水淹没了沿途的一切。从此,人间多了个传说——“邽山,蒙水出焉,南流注于洋水,其中多黄贝;蠃鱼,鱼身而鸟翼,音如鸳鸯,见则其邑大水”。(《山海经·西次四经》)
后来,我一路向南,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海。果然它和天空一样,一样宽广,可我恨它太像天空,蓝色中夹杂着灰的忧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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