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哪吒中心向）(13)

“好吧，我也没能救下你啊......”
隔着千年的漫长时光，隔着现实与回忆的遥远距离，哪吒望着敖丙，看他如疯如狂地嘶吼哭泣。哪怕关系不怎么好，哪怕有各种隔阂，家人还是家人，是那时候小龙的所有，而他轻易就将这一切从他朋友身边带走。
哪吒，你爹说的没错，你生来就是个孽障。
脑海里的红莲挣开重重的锁链，层层叠叠地缓缓绽开，显现出流光溢彩的灵珠。
哪吒睁开眼，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拾壹
“哪吒，你怎么才回来？那石猴子和二郎神都反了！”
难怪进来一片混乱。不过这俩也太不够意思了，反了都不带小爷一个！
拾贰
“太乙，你猜得没错，莲藕虽为空心，假以时日还是能生出良心。”菩提老祖拈了拈自己为数不多的胡须，感慨道。
“你那顽石都能生出七窍玲珑心，莲藕为何不可？千年之前我着了道，千年之后我徒儿会如数还给那天帝老儿的。”太乙真人兴致颇高地灌了自己好几口酒，“你呢，老是耍些小聪明，只传那石猴技艺，还不许他暴露你。真正对石猴有影响的那个人呢，如今这世上怕没人能找着他了吧。”

“不然那顽猴为何会反？金蝉早跳脱出了这三界，顽猴要想见他，是得把这天捅个窟窿才行。”菩提老祖说。
“那二郎神杨戬比起你我徒儿，可是个好孩子呢。”太乙说。
“但天帝这当舅舅的不能老欺负老实人啊。”菩提老祖摇摇头，“你我二人早置身事外，如今只是喝酒看戏吧。”
太乙低头看着酒坛，明晃晃的月亮在里面，忽而圆忽而缺，转眼便只有满天星子，汇成银色的海。
拾叁
敖丙曾去过屠龙之后的陈塘关，在一片废墟中找到了破碎的左旋海螺。
姑姑曾骗他说这是什么龙族秘宝，如今看来不是，就这么碎成好多片，跟普通的海螺没个两样。
哪吒曾吹起这只海螺，唤他上岸来玩。试试看能不能拼凑起来，留着做个念想也好。
“月儿圆，月儿弯，坠入星河看不见；月儿弯，月儿圆，清辉万里共欢颜......”是哪吒教会他的歌，他时不时会在圆月高悬或繁星满天的夜晚唱起。
“哥，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换首歌唱，我都听腻了。”小蛟妖养好伤后一如既往地爱粘着他，捧着他的左旋海螺上看下看。
“我只会唱这一首，其他的我朋友没教。”敖丙说，冰蓝色的眸子倒映着海面银色的波涛、夜空银色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