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哪吒中心向）(10)

敖丙没见过自己的娘亲，所以不太懂哪吒的感受。他特意去问了父亲，结果父亲转移话题问他的功课。他与父亲，与其他家人没有太多共同语言，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便是他将来要接过父亲的重担，成为四海之主。这有点悲哀，但相比哪吒来说，算不得什么。
他羡慕哪吒的洒脱，哪吒的开朗，哪吒的一身傲骨，满腔豪气。整个人闪闪发光的，是他们初见时夕阳的盛大，少年眉眼张扬，如火撞进他心房。
龙族少年的眼界没出过这片海，他想不完天底下的快活事，只知道每日能与好友相见，吹吹海螺、踢踢毽子、看看夕阳，便是琼楼玉宇也难换。
于是少年轻易许下承诺，“哪吒，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啊。”
捌
“嗯，一辈子的朋友。”
当时太幼稚，不知一辈子有多长。
哪吒罢工了好些时日，幸好没谁这么不懂事来烦他。最后，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呢？哪吒抓破头也无法想起，跌跌撞撞地踏了风火轮出了大殿，差点燎了李靖的头发。
“哪吒，你去哪儿？”
“散心！”便是多一个字也不给，哪吒转眼飞出了南天门。举目望去，云海茫茫，蓦然之间他想不起何处他可以前去。

罢了罢了，随意寻个山包大睡一觉，兴许睡醒了，该想起的就会想起了。
这千年间，敖丙不是没有见过哪吒，但从来都是远远地望，不敢近前。六臂三头，各种火系法器加持，在镇压妖邪的战场上从来冲在最前方，混天绫乱舞、火尖枪落下，命中妖邪无一幸免。可怖肃杀与神圣悲悯混杂于一起，那时的哪吒便只是杀神，无情无欲无爱无恨，是莲藕做的人偶，顶着曾经惊艳过他的少年的名字。
敖丙很高兴，他能再见到那个别别扭扭却又心直口快的少年。不过，那些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再想起了。
冰蓝色的咒印在哪吒的前额浮现，他眉头紧锁，脑海中从四面八方飞出幽蓝色的锁链，紧紧地桎梏着他脑海中央那朵含苞待放的红莲。
有人在他耳畔轻声说：“不要想起来了。”
哪吒......
玖
灵山，西方极乐世界。
“你不是金蝉？”那毛脸雷公嘴的和尚在佛光落下的那一刻忽然变了脸，唐三藏在那一瞬间看见猴子脸上闪过震惊疑惑难过生气各种情绪，他之前没仔细观察过，这张毛多得看不清五官的脸上会有那么多变的表情。
“哈哈，你不是金蝉！”猴子疯狂地大笑起来，如意金箍棒顺势而出，直直冲被佛光仙气围绕着佛祖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