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4)

不知几时，水缸中的鱼几乎干渴而死。父亲叫了声子诗，她便迅速跑到父亲面前，“我到城里去报警，你照顾妈妈，有事就去找村长或者刘姨。我明天回来。”
父亲走后傍晚便下起了雪，母亲仍是木然的坐着，她轻拍着子诗叫她睡觉。听着窗外的寒风，子诗颤抖着入了梦乡。
“妈，我爸回来没？”子诗揉揉眼睛从梦中醒来。一片寂静……子诗跳下炕，冲出小土屋，仍不见母亲去向。子诗已欲哭无泪，“妈……你在哪？”子诗跑进来村子。村里扫雪的人被子诗声嘶力竭的叫喊集中到一起，村长也连忙刚到。
“咋？你妈不见了？”
“嗯，我一醒来就找不着她，村长快帮我找找我妈……我爸去找警察了……你帮帮我……”子诗哽咽着。
白雪覆盖了村庄，有一束脚印通进了树林，人们沿着脚印摸索。“村长！他们找到了 ，但……人已经没了。”
子诗的母亲被打捞到河岸边，苍白的脸躺在苍黄的地面上，枯枝被寒风撕折，落入河中飘走。村长过来把外套盖在她的脸上，“把孩子他爸叫回来吧，把丧事帮着办了。”我回去看看那孩子……
母亲的遗照与骨灰都留在了小土屋里，父亲带着子诗去了县城，供她上学，当年他钓鱼时，一直在想这些。子诗上了大学，有了男朋友。父亲有一次说，“你妈在那边念叨我了。”不久便离开了……子诗想把他也送回小土屋，但已经找不到了。便把骨灰埋进了树林……

“彭局长，工作都做好了，出入口已经封锁的封锁，监管的监管。现在这个城市对于他们已经是一个牢笼了。”方温掏出一张地图，“排除工作马上展开，不会放过任何地方的，肯定能发现他们的据点。”
“不得有任何闪失！”
“是！”
“倪叔，买家联系好了没？”一个黑衣男子摘下鸭舌帽对身旁正在吸食白色粉末的倪四说。“没呢，不过这种半大小子有的是人买，你没挨盯上把。”倪四仰着头边急促的喘气边说。“怎么可能，就这几个破摄像头我闭着眼睛都能躲开，你他妈又吸high了，那玩意那么过瘾？”“这东西沾上就没够，你他妈可别碰。你把车开回去，我去买两瓶啤酒，我自己走回去。”黑衣男子把车停在路边，倪四下了车。
已近黄昏。黑衣男子驾车继续前行，到了目的地，他把一个昏睡的男孩从后车座的编织袋里抱了出来，带进一个烂尾楼里，走到第二层把他绑在了柱子上，用胶带封住了男孩的嘴巴。过来许久，倪四还没有回来，“我操，这老家伙不会碰到条子了吧，还他妈没回来。”黑衣男子渐渐有些慌了神，他打了一通电话，但对方关机状态。他也没有选择，只有等待。已经是凌晨一点，黑衣男子听到烂尾楼底下传来脚步声。他掏出一把匕首，躲在楼梯一侧。突然，他的手机振动了，是倪四打来的，“我在楼底下，下来接我，有点货。”黑衣男子收起来匕首，下来楼，看见倪四手里捧着一个纸箱子。他赶快帮忙拉开了几乎锈透了的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