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绎夏】但念夏日长（番外合集）(2)

我不解，“做锦衣卫不就能保护心爱的人吗？”
父亲张张口，却没能说出话来，突然一巴掌直直扇了过来。我被父亲扇愣了，眼里含着泪盯着他。
“锦衣卫就是这样，我不会让陆绎的儿子做锦衣卫的。”
不做就不做，年幼的我第一次感受到父亲的冷酷，这是来自锦衣卫的冷酷。
我哭着冲出了府，坐在河边，所有委屈一股脑冲上小小的我心头，我哭个不停。
“喂，你怎么了。”
“我不是陆绎的儿子，我是陆念…你从不管我，陪我，我自己一个人长这么大，我凭什么要做陆绎的儿子…”
我乱说一气，才反应过来身边是个陌生的姑娘。我赶忙擦干眼泪，“对不起，我失言了。”
姑娘微微一笑，把手绢塞到我的手里，“你有一天会明白，陆绎的儿子和陆念，都是你。”
我看着姑娘走开，心里满是她明媚的脸和那句我当时听起来没头没脑的话。
后来，父亲送我去了城中易家私塾，我才发现，那日的姑娘，是先生的女儿，夏儿。我把洗干净的手绢还给她，她笑了，说你真好看，我想教你爬树。
父亲是北镇抚司的头儿，冷酷无情杀人如麻的锦衣卫，也是人人避之不及，人人喊打的锦衣卫。刚来时没有人愿意和我讲话，只有夏儿处处帮衬我。她总是笑着，帮我功课，带我爬树下河。我问她为什么愿意和我一起，我父亲可是锦衣卫。她说，陆念，你的眼睛和我娘亲一样好看。

因为总是带我爬树下河，夏儿没少受先生的教训，可她也不当回事，挨过板子又继续和我打打闹闹。
我们就这样慢慢长大，我长成了个大小伙子，成了京城最炙手可热的公子哥，夏儿也出落成了个大姑娘，我看着她总觉得眼熟，后来才发现，她有着父亲画里的母亲的神韵。
可是夏儿总是躲着我，下了学就跑，也不再找我让我带她去吃好吃的。我追着她到小巷子里想问个究竟，她红着脸吞吞吐吐不肯说，我凑近她，闻见她身上好闻的茉莉花香，出了神，她抬头望我，一双大眼睛闪闪发光，带着脸颊上未褪的红晕。
我的嘴颤抖了一下，不受控地吻向她的额头，转身跑掉了。
我失眠了。
第二天，我再次找到夏儿，给她道歉，说昨天是我不好。夏儿看着我，大大的眼睛里藏不住失落，“是啊，我知道，你是京城最炙手可热的公子哥，去你家议亲的人门槛都踏破三条了，我就是个私塾先生的女儿，你玩玩而已……”
“夏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你玩都没玩过，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咯？”
“不是，夏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