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绎夏】但念夏日长（番外合集）(10)

“陆指挥使这是存心与我过不去了？”我见他怒，忍不住带着些嘲讽。
“这陆家，是你要嫁进来的，我也从未亏待过你，陆夫人还在怨何？”陆绎也嘲讽道。
“你不爱我”
“是，陆夫人才明白吗？我早让你父亲带话给你，我不爱你，也不会爱你，给不了你任何承诺。这是你自己选的。”
“大人…”
“别叫我大人！”陆绎起身站了起来，愠怒更盛，背过身去，“你不能叫我大人。”
“陆绎，”我也不知道是为何，心里涌上一阵悲凉，“您别自欺欺人了，你爱的是她的，从来便是，念儿也是你们的孩子吧，她连你们的孩子都扔给你，你为什么还是爱她。”
陆绎冷笑一声，转过身来，睨着我，冷漠的眼光让我像是坠入冰窟，“陆夫人，说话，要负责，少自作聪明揣度人心。我没有那么多耐心，你若如此，陆府，自是留不了你。”
拂袖而去。
我站在原地，笑出了声，眼泪却不住地流。好一个锦衣卫最是无情，果然是无情。在他心里，陆夫人如果不能是她，那便可以是任何人吧。他从来不在乎陆夫人是吴家姑娘还是李家姑娘，就像他也从没在意过元宵灯会救下的是谁。

我竟然自信以为能得到他的情。
第二日，我自请下堂。他说他自有打算，明日给我答复。明日我在书房见他，他坐在桌边，握着茶杯。
“明日你回吴府，我已和你父亲说好，从此你是吴青的六妹妹，吴蓝。过几日，我便会给陆夫人发丧。”
“谢陆指挥使。”
他喝了口茶，没有说话。我欲转身离开。
“念儿只是我从堂子里带回来的孩子，”陆绎拨弄了一下茶杯，没有抬头，“她已为人妇，我同你解释，只是希望你莫污了她的清白。”
“好。”
“这些日子，我待你从不失礼法，但你若想怨我，诋毁我，也都无所谓，”陆绎突然抬眼，鹰一般锐利的目光穿透了我的心房，“只是于她，你无权。”
像是威胁，却是这几年来他对我说过最真心的话。
我的心突然就死了，原来年少绮梦，不过都是镜花水月。我终究不会是她。
而今才道当时错，都是错。
从此，我是吴蓝，吴家最小的六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