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曹】Cutlery2(2)

这是预知梦？他这么猜，又在看到他们的头冠之后推翻了它。这荒诞吗？但是两人的神态谈吐真实到无法否认。这真实吗？那头冠和西服的搭配会是真实存在的吗？袁绍有这样的奇怪审美就算了，他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确实不太可能接受这种装扮。
角落里的两人似乎在闲聊，他收起乱七八糟的思绪定神去听。
风度有那么重要吗？另一个自己眉头紧皱地说，抛开这种病态的束缚，不是会活得更自在吗，混蛋？
这里没有聚光灯。点到为止就差不多了，你都不会累吗？
阿瞒。有人群的地方就是舞台。另一个袁绍淡淡地回应着。
不就是作秀吗。另一个自己没好气地说。
Nope！人们…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就算认真想一想就会发现不合理，但只要那人看起来善良又高贵，他们就会爱戴他。
作为得到名声的代价…
话音戛然而止，曹操被他们的对话弄得一头雾水，眼前的场景开始急速变化。另一个他跪在金碧辉煌的血泊里给人磕头，另一个袁绍微笑着立于阶下，双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漫不经心地眯着眼睛；另一个他在悲鸣与血腥中挥动利剑，另一个袁绍微笑着站在他身后。鲜血顺着另一个他的面庞滴下，另一个袁绍的仪容依然一丝不苟；冲天的火光里热浪扑面而来，光热将他的面部线条镀上模糊的温柔，他递过一张手帕，用平和的声线开口。

“开心吗？”
“嗯。”
曹操茫然地望着这两个熟悉的陌生人，他们有着一样的面孔，却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他不想承认他和这个满手鲜血的人是同一个人，但是如果那不是他，又能是谁呢？
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打断了他的思考，光怪陆离的场景慢慢消失，他坠入一片沉默的黑暗，耳边响起熟悉的夜晚虫鸣。
似乎是回到了原本的世界，他刚松了一口气，关门的声音就打破了短暂的安宁。他迅速坐了起来，看到了床边的人。
他翻看着病历，研究了一会儿潦草的医生体后还是放弃了，转而去打开旁边的袋子。里面躺着几盒布洛芬和阿司匹林，意料之中，他自嘲地笑笑，把病历和药物收好。他揉了揉眼睛，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四点整，反正明天是周末，睡不着也没什么关系。父母的未接来电和信息看得他心烦意乱，啧，要是他们真的关心自己，把自己扛到医院的就不可能是袁绍了。杂乱的思绪让他又有些头疼，他皱着眉按着额头，闻到厨房里飘来的香气后才稍稍宽心。
他喝了口汤，袁绍的手艺确实不错，但是欠他人情的感觉一向不是太好，曹操别扭地道谢，随便夸了几句他的厨艺。袁绍笑笑说不用谢，自己在做鱼上的造诣肯定不比上他，还望他多多担待。温和客气的口气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这人一向如此，他也是见怪不怪。他慢慢喝着汤，袁绍也慢慢吃着鱼，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