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归城记(3)

麦子村在燕莳北，曾屡遭大水，被冲出数条河道，一到此地便闻到一股潺潺的清流，“大哥，今天这样的好天气可有一段时间了，怎么不走走旧同京，听说那里的将军剑很忙，要招收一大批侠士去打东山国。”
他是涂山剑客，参军多年，挨不得静日子，一有时间就会闲走乡野。
“孩子还小，等她长大些再合计吧。今天新王就位，听说还是老莆君的脾气，是梁公柳的公子吗？”看着躺着莆团上睡着的璜儿，我没回答涂山剑客的问题，说实话去同京容易，回来就不会那么简单了，莆君不允许从军的侠士返回家乡。
再说那个叶公龙确实不该死，虽然他算不上明君，但听说他的公子却有一番治国之才，叶公瑾病逝后，莆君归国回来，因他战死的兄弟殷君是公瑾君的异母同父的兄弟，所以治国权传至鬲城国母手中，鬲城国母已患有重病多年，只有她的长子莆君可以继位。但没想到莆君命亦不久，执政仅十年就魂归冢里。据说莆君沙场十几载，无有子嗣。

“是的，其它的王公，除了那个叶公龙，都是平庸之辈。大哥打算穿过黄云坡吧。”涂山剑客执起鞭子驱动马车，“黄云坡可不是好地方，今年坡下滚下数万吨石头将山下的村庄埋在底下，有人见过游魂，都说是坡下的山鬼不得安静要挣脱出来，。”
“我也很想见见。山路能走吗？”
“修好了。”剑客的鞭子甩得更响了，但是一路上都很顺利，经过黄云坡时心里很安静，走后只听见轴辕的滚动声，来到菲铃的墓前已经是傍晚了。我叫醒了璜儿祭拜完毕，在野地吃了点东西，就打算赶回家了。
“爹爹，母亲就在里面，为什么不住在我们家里……为什么母亲的墓穴不能建在庭院里？天河哥说番冢城就是那样的。”
明月城的衣冠冢，骨灰冢等一般都是立在庄园内的。番冢者，子规城也，只有番冢城的外地人还保留着祖先崇拜的遗俗，及至东山国带去了兵灾，这座子规城已然无谷可布，似乎永远失去了往日的繁华，于是更多的外地人搬进了此城，他们没有房产，没有家园，只存着一份远离祖茔的感慨，他们是流浪者，远离现实的游侠，孤独，行僧，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