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夜(10)

他的笑容愈发张扬了。刀尖缓缓下垂，随机被他收入鞘中。“说下去，我不会打断你。”
学究无视对方愈发阴冷的目光，继续道：“人的天性…是嗜血的。现在的社会从根本上杜绝了这种可能，也杜绝了混乱。但你的目的…从开始就与之相悖。”
他将目光从学究身边挪开，直直逼向后方。
躲在草丛中的他不由得浑身战栗起来。下一刹那，他看到他的脸上显露出笑容。
“你的能力…我很认可。你的确有活下去的资格…但是记住，”他的声音陡然变大了，“任何个体都只有保证自己的存活，才能去考虑种群的延续！”

他浑身剧烈的颤动，全身的血液急速上涌，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
刀锋跌落在泥土里，无声无息。
学究震惊地看着从胸前伸出的半截利刃。疼痛麻痹了大脑，英俊的脸变得苍白。
银白色摔落至地面上，身后的人群如潮水般汹涌褪去，散乱而急速地分开。
他轻巧地扶起学究的肩膀，在将要失去意识的躯体的耳边呢喃：
“你的正义…保护了不该被保护的人。只可惜，这是你…唯一的错误。”
阴沉的夜色笼罩上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