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夜(6)

也必然是倒退。
四
他终究拿起了那把利刃。
裹挟在人群之中的个体没有选择。
没人能够确认，魔鬼是否会向自己露出獠牙，抑或……已经露出獠牙。
但拿得起，便放不下。
与魔鬼交易，没有退路。除非——
取过利器的人大多都停在原地。或许震惊，或许愤怒，但更多的人——是胆怯。
面对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没人能像他一样，押上自己的全部。
那个戴着白色面具冲他们微笑的男人。

“因已种，果未成。诸位，我们……就此别过。”
转过身去，风衣高高扬起。
刹那间，随着银光乍现，风衣的一角飘至屋顶。待其落至刀背之时，尖端已没入对方心口。
“我很喜欢这件衣服。”那个男人微微笑了笑，猩红的嘴唇愈发鲜艳了，“不考虑实力差距，不思量计划实施。人总会为自己无可救药的冲动和愚蠢付出代价。”
他和其他人一样——只看到灰色的暗影，落下的刀刃，以及一闪而过的银光。之后，便留下那种分明的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