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徒（三） 罅隙

夜莺已经在这洁白囚笼中度过了半个多月。
牢狱之下，时间永恒。失去自由的生命，唯一能得到的无非是漫长而煎熬的时间。墙上挂着的源石针剂袋满了又空，空了又满，洁白无瑕的身体上逐渐长出大大小小的源石结晶。夜莺的源石技艺在针剂的作用下一点点提升，但与此同时，随着血液循环的源石微粒也在蚕食着她虚弱的身躯。
战争进入胶着，战线不断拉长却始终没有推进或后退的趋势，但伤亡的人员却不断增加。正当军医为伤员焦头烂额的时候，却发现夜莺一挥法杖就能解决，甚至没有痛苦、不留伤痕。许多受伤较轻地士兵听说夜莺的神奇技艺，纷纷拒绝军医的处理，而要求夜莺给予治疗。军医们露出怪异而复杂的眼神，或是敬佩，或是嫉妒。
叛军头领似乎认为，这样独特而神奇的源石技艺天赋并不应该仅仅被夜莺一个人用于治疗伤员。他想攫取这种能力，使其他的军医也能获得并加以使用。甚至，如果加以改造的话，这样的技艺还可以用于战争……
墙上的药袋数量开始不断增多，各种不知名药物接连不断地被注射到夜莺体内。每隔两三天，就有几个军医进来，一言不发地抽取她的血液。原本白皙光滑的手臂上留下了一大串针眼，粗大的采血针扎入的疼痛不断刺激着疲惫的神经，直至完全麻木。夜莺不断头晕、耳鸣，整日麻木的手臂也活动困难。有时她甚至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意识。待到被门外的声响吵醒，嘴角已淌出了一摊被源石染黑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