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竹登》其三

被我一厢情愿唤作线索的东西断了。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兜兜转转，在尽力回想那个借伞的女人，会不会是自己所认识的人。得到的答复则是模糊的。只有那个在雨中的背影记忆犹新。我抬头苦恼，难道这个月的薪资真要打水漂了吗？但心里还有些许侥幸，说不准，回到店里时，伞已经归还了呢。天空依然有点脏，如水墨画中的远景。正当踌躇无措时，镜片上滴有几点雨粒。又要下雨了。我将眼镜取下用衣服擦拭。
此时，一阵高跟鞋敲打在青石板上的声音传来。一把伞，一曲靡靡之音擦身而过。我眯着眼睛看着这女人的背影好生熟悉，与借伞之人好像，好像。我急忙戴上眼镜，细看，只剩下七分的相似，多了妖娆风尘。她身着紧身旗袍，显得玲珑有致。我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左右扭摆的臀胯上。之前和服与旗袍之争在此时胜负已分。她一不小心踩在了一块松空的石板上，石板上的积水溅了出来，沾湿了她的腿上。她娇嗔地大骂一通。虽然我已否定了她是借伞之人的猜测，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追随其脚步，跟随在后。好吧，我承认，是被她的身姿所吸引。走过两街，她似乎意识到我的存在。脚步变得缓慢而轻佻。时快时慢，如一只猫般诱引着我。她在过一个路口后进入了一处楼梯口，我也跟了上去。二楼，有一扇半掩的的门。我透过门帘，看到那女子正倚窗而坐。她也注意到我在外张望，示意我进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