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华】对三儿(3)

尚九熙搬过来都快三个月了，防盗门上的塑料膜还贴的好好的。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他有这个习惯，东西上的外包装，不影响使用的，能不拆就不拆。
尚九熙说，包的严实，就不容易坏了。何九华问过他，包那些层不难受吗？尚九熙说，习惯了，就好了。
习惯个屁！用力的扯破塑料膜，沿着门框，仔仔细细的撕，一个拐角都不放过。就像撕掉遥控器上的泡泡纸，抽屉把手包着的防刮膜，何九华这些年固执的撕干净了尚九熙所有的包装。但是，除了这些死物，别的，仍就无能为力。
门上悉悉簌簌的声响，尚九熙在屋里听的分明，他大概能猜到了外面发生了什么。没有开门，更没有扒着猫眼偷看，尚九熙捻起烟灰缸里掐灭的大半支烟，给自己点上。
门外。灯已经暗了，借着手机屏幕的光亮，何九华看着光秃秃的防盗门，准备接听电话的动作又停下了。右手伸进外套里，按在心口的位置，隔着薄薄的卫衣，那里好像真的被烫伤了一块儿，又辣又疼。
何九华想了想，只回了条微信，“我马上回来。”

对面回复的很快，一个小女孩儿的表情包，笑的很甜。
门里。辛辣的尼古丁从嗓子眼四窜到鼻腔和肺的深处，剧烈的咳嗽伴随着深切的呕吐感，尚九熙在地板上蜷缩成一团。
这么难受的东西，怎么就戒不掉呢？
起身把烟灰倒进垃圾桶里，用湿巾仔仔细细擦拭干净，烟灰缸又变成剔透的模样。举高了对着吊灯映出一道彩虹，尚九熙笑着，拇指轻轻擦过眼角。
（2）
先是广德楼，再是湖广会馆，匆匆的晚餐，匆匆的赶场。虽然很慌张，但是何九华还是很享受这样紧凑的节奏，每一场都说的开心。即使尚九熙拿首专的跑调和抹眼泪儿砸挂，甚至拿老汉来取笑自己，何九华依然觉得很开心。
多好啊，说相声的时候就只有我们俩，再没有别人。
乐极生悲，这老话儿到如今也是有道理的。鞠躬下台，何九华跟在尚九熙的后面，一步一步往休息室走。他想叫住前面的人，想说点什么，比如夸夸尚九熙刚才现挂的不错，比如解释一下三月七号的婚期只是个玩笑。
随便什么的都好，何九华迫切的想跟尚九熙说点什么，他觉得刚刚自己不过脑子的话，尚九熙一定是往心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