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体殖民往事：人之初（XI）(4)

巨型钟摆的下方，人头攒动，如溪水一般汇集、分散，朝一个方向缓缓前行。“人之初”的新用户不断涌入，从摆锤下方走过。它们将直接进入蒙学园的一年级，接受关于文字识读听写的语言教育，在此开启“人之初”的生涯。
“带拍摄功能的无人机？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东西？”1231没有评论照片的内容，倒先质疑起照片的来源。遥控无人机在“人之初”系统里也算是高消费了，断然不是8532这样的小菜鸟可以买得起的。
“1112借我玩的！”8532理直气壮地说。
1231不置可否，鼻孔里哼出一口气，指了指作业本。
“我做完了。喏，您批改一下。”8532挺挺胸，把作业纸递到1231面前。
“端着，别动。”1231盯着纸上的解答过程，定定看几秒钟，道，“第四题算错了，怎么会是446呢？你有验算过吗！我不是教过你验算方法吗，每道题，要至少用两种方法来解！”
“哦……”8532有些泄气，挠挠头。

“哎拿好，别乱动！还有，简答题第二题的这道方程根本不用硬算啊，十字相乘法你忘记了吗？现在我把方程里的7改成12，你再重新解一下！”
严师出高徒，在1231严格细致的辅导之下，8532的功课突飞猛进，看来留级的命运或可避免了。
46.
人类社会的舆论风向出现了极大的转变。原本对“人之初”不屑一顾的那些人，渐渐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人之初系统或许能够改变世界？”
“人之初，最领先的起跑线？”
“闭关修炼十二载，出关已是学士派？”
社会舆论从反对、嘲讽转变为怀疑，媒体的报道标题多以问号结尾。虽然如此，“人之初”的用户迅速上涨，却是不争的事实。甫一出生便将孩子送入系统，十二年后，他或她便能够成为人中龙凤，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部分父母开始摒弃传统世俗观念，狠下心来，将孩子接入系统。
这其中就包括黄之晓和蒋佳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