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剧《H》】·失语番外·秘语(3)

温言劝慰不是没有，挨打责罚也试过，即便是被关进黑屋子里让他反省，没几天他还是执着地去等待一个根本不会再回来的人。
直到昨天淋了雨，半夜发起了高烧。叫了私人医生看了病，吃了药也不见好，医生说这是心病。
大概这就是让我去看望的原因。
可是，既然我们同样是都被亲人选择留下来的，凭什么他就能得到宽慰呢？
就算他只是一个孩子。
而在华家是没有孩子的。
我隔着一段距离坐在那个孩子的床边，他整个人抱着他的玩偶窝在被子里。当他因高热而泛起雾气的眼睛看向我的时候，那种不知所措又让人不悦的感觉又出现了。我无心去收敛表情，或是感受到我冷漠的态度。
他往后缩了缩，被子遮住了他大半的小脸，露出一双怯生生的眼睛。
我们就这样安静地注视着对方。
直到他的几声咳嗽才将我放空的思绪拉回现实，我这才想起我坐在这里的目的。
——你的父亲把你卖给了华家，他是不会来接你的。

——你死心吧，你是回不去的。
脑海中最直接回荡着这些话语，至少被戳破希望总比在等待中绝望要更幸运。可是话到嘴边，我也只是冷冷地提了一句。
“以后不要再去等了。”
“为什么？”
“你自己真的不知道？”
我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
他眼神里过早的清醒，并不会让人认为他只是个天真的孩童。
到此，我并不想再跟他继续这毫无意义的对话，便打算起身离开。
而且我是没有看顾小孩的自觉的。
一只手却从被子里伸出来拉住了我的衣角。
从来没有人对我做过这样的举动，所以我本能防备地抬手打落了抓住我衣角的手。
我不满地紧锁着眉头，正要质问。一抬头那个孩子愣住的表情就映入我眼前，他当时的眼神就像一只被拒绝的、无措的、护住自己伤口的幼兽。
——仅仅也只是一瞬。
他的表情尽敛在我起身笼罩的阴影里。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