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2)

“我即便是有九条命也早晚会栽在你手上的。”黑猫缩着抱怨道，毕竟方向盘可不在他手上，况且他也不会开车。
暴雪密集飘起，狂风的吹拂也使得吉普车偶有侧扬，接下来拳头大的冰雹从厚重的云端内砸下，打在车顶的“噼里啪啦”声响令二人有些发怵，好在车窗玻璃前安装了一层铁网保护，东方总算是有些先见之明。
天色也逐渐暗淡，原本在日光下发白的雪花开始染上墨色，但这也使得信使能看见不远处点起的橙黄色光点，村落就在眼前，东方顾不得打滑微微提速。那是个不大的村庄，此时积雪虽已有半个门高，然村内屋中的光亮至少也在证明还有活人居住。屋中有人听见屋外的响动纷纷探出头来，信使的车子令他们意外且担忧。
待东方奋力推开车门，一个男人顶着风雪一深一浅向她走来。
“你也是受困于此躲灾的人吗？”他问。
“啊，是的。”信使点点头，东方打量一番这个男人，好奇他的衣着与本地人的装扮有所差异，这时她才愕然发现在风雪中的村落广场上有不少车子的轮廓。“你不是村民吧？”东方问。
“村民们早接到天灾信使的通知跑走了，现在于屋中暂住的都是你我一样的旅人。”男人答复道。

好吧，看来无知且鲁莽的人可不止东方一个。男人告知信使现在有二十来人被困在村中，房屋随便找间喜欢的就行，木柴也充足，但信使所携带的食物必须全都拿出来共享。
“这天灾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大家有缘相聚于此必须齐心协力共渡难关，你要是只顾得自己的话，那麻烦你还是找别处去吧。”
如此看来东方倒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存储食物的屋子是单独的，怕是防止有人偷拿，罐头食品和压缩干粮堆积如山，可看起来虽多但东方心里有数，这些东西就算合理分配也最多供给二十来人两个星期。
天灾持续时间有快有慢，只期望这场暴风雪能早日消散。
二十多号人，男女老少应有尽有，东方对每位都打了招呼，从他们的眼神中多少还能看出警惕，彼此都是陌生人，相互留意是应该的。信使寻了间小房屋早早睡去，窗外仅有风声呼啸。
一日两餐，待大家到齐后有人会打开单独存放食物的房间，钥匙轮流保管，每餐前餐后都会清点物资，如果在下一餐时少了什么，那拿钥匙的人可就倒霉了，轻则一天内禁止进食，重则被逐出村落直面暴雪，希望这样的方法会有效防止贼人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