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分区（上）(6)

他想跟他打一声招呼，但又担心不远处的监工注意到自己没有在工作，而比切尔神色警惕像是正在行窃一样，在积重一人高的包装汽车组件的箱子旁，悄悄蹲下来，确定周围没有人注意时偷偷将自己裤子里一个包裹严实的黑色塑料袋塞到最底层的一个箱子里，这一切都被纳萨雷诺用目光注视着，比切尔重新站起身来，而纳萨雷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继续工作。
晚上八点，工厂的运输带停了下来，监工关掉了电闸，工人们脱掉沾着润滑油和脏掉的破手套准备回贫民窟里，而纳萨雷诺在临时制服发放处归还制服后，站到早已排起长队的工厂出口处领取自己今天的薪水。
“七十龙门币。”坐在临时摆放在工厂大门前桌子后的肥胖男人，看了一眼面前脸庞清秀灰痕满布的十四岁男孩，思考了片刻从拿在手里的十张龙门的纸币里分出来了三张放回去，然后放到桌子前；尽管早慧的纳萨雷诺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可恶的行为，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因为自己的声音对方根本不在意，他微微低垂着眼眸，带着已经淡化的屈辱感用手指刨起纸币，默默离开，他身后还有很多人，他们都和自己来此同一个地方，工厂开在这里，是因为贫民窟的人工非常廉价，同时所谓的劳动法对贫民窟旁的这个工厂也睁一只眼闭只眼，连基本治安都无法保障，更别说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