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说书先生和狐狸面具（何九华×尚九熙）(3)

何九华道：“那就更奇怪了，你我一非亲朋，二非故交，你贵为尚府公子，我一介江湖说书人，不知因何能得尚公子青眼？”
尚九熙挥挥折扇，笑道：“不为什么，我就是想交你这个朋友！”
一瞬间，何九华觉得眼前这个笑得人畜无害让人如沐春风的小公子无比耀眼，他转头望向窗外，日落西山，树影斑驳，一如他的内心。这般天赐良机，是该抓住的吧，他想。“多谢尚公子美意，何某定准时赴会。”
尚九熙始终紧张地盯着何九华，直到他抱拳拱手说出这句话，尚九熙忙一把托住他的手，话语间尽是掩不住的开心雀跃：“何先生客气了，你肯赏脸我真是太开心了！那我便不扰何先生休息，先告辞了！”说罢，一边“嘿嘿”傻乐一边离了后台。
何九华盯着自己的双手看了半晌，似乎还能感觉到那双软乎乎的手留下的余温。
“他跟你说了些什么？”何九华身后的小门忽然打开，阴影处走出了一个人。

何九华掸了掸衣袖，“他邀请我去参加他的生辰会，正月十六。”
“这是个好机会。离正月十六还有一个月，尚府戒备森严，轻易不得进，趁着年前这段时间尚府里人来人往，我会再让弟兄们去踩踩点，正月十六那天你再找机会捋捋路线，当天晚上动手时就有八成把握了。”那人正是茶馆的掌柜，他从阴影处走出，二人对视许久，窗外余晖自上而下打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轮廓分明的面庞上投下的阴影，像极了狰狞的獠牙。
他盯着何九华的脸继续慢慢说道：“绑了尚九熙，我们也只是要他爹拿钱赎人，钱一到手立刻放人，而且赎金是要分给这附近的穷苦百姓的，我们不取分文，九弟，难道你对大哥也不放心吗？”
何九华垂首轻声道：“岂敢，就按大哥说的办。”
一个月，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不过就是下了两三场雪，尚九熙为何九华画了五六幅画（尚九熙的画是专门请京城的名师到府上手把手教的，尤其是人物，画得极好，对于他给自己画的那几幅，何九华的评价是：画得很像），请何九华吃了十几顿饭，何九华说了三十场书，请尚九熙喝了二十几回茶（因为有几次是尚九熙带着自己朋友来的，坚决不让何九华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