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说书先生和狐狸面具（何九华×尚九熙）(2)

但眼前的这个说书先生是个例外。
尚九熙从未跟他说过一句话，也未曾跟茶馆的伙计问过他的姓名，因为这种走江湖的艺人一般都有个艺名，即便问了，得到的答复也很有可能不是他真正的名字。但尚九熙听他说了半月的书，对他总有一种“有朋自远方来”的感觉，不自觉地想要亲之近之。
尚小少爷正坐立难安地愁着呢，就听到周围一阵叫好声，台上的少年醒木拍桌，“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眼看台上人鞠了躬就要迈步下台，尚九熙再也按捺不住，从座上直冲到台前扒在栏杆上。这是第一次近距离看着他的脸，只见台上少年眉眼清冽，四目相对，尚九熙感觉自己的心口处突突突地狂跳不止，一时也分辨不清是因为刚才跑得太急，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这使得素来觉得自己还算伶牙俐齿的尚九熙一时语塞，最终还是台上人环视了茶馆一周，见众人的目光纷纷聚集到这里，叹了口气，道：“尚公子若有事，请到后台来。”

来到后台，见四下无人，尚九熙也松了一口气，想到刚才他叫自己“尚公子”，估摸着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便拱手道：“九熙还未请教先生如何称呼？”面前一身素袍长身而立的少年拱了拱手还礼道：“贱名恐污尊耳。”说罢抬头，却正对上九熙灼灼的目光，少年叹了口气，轻声道：“何九华。”
尚九熙盯着眼前人仔细观瞧，明明看起来与自己差不多年岁的样子，但短短一会儿已经听他对着自己叹了两回气，莫非是怪自己耽误他回家吃饭了？那得赶紧说明来意才行。想到这里，尚九熙便开门见山道：“我想邀请何先生正月十六来府上参加我的生辰会，不知先生可否赏脸？”
何九华一怔，但依然礼貌有余而感情不足地道：“尚公子言重了，只是鄙人给自己定了个不成文的规矩：只在茶馆说书，不去府中助兴。”
尚九熙闻言，知道他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以为自己把他当成伶人一类的角色，忙道：“何先生误会了，我是想邀请先生以客人的身份前往，并无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