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散】Auroral(2)

他们等待着，没有什么更多的交流，而两人微博此时是同一个定位：摩尔曼斯克郊外的民宿。一间小木屋的清漆橡木搭建屋檐下，两人并肩期盼着目睹同一极光。
二十四小时前他们到达莫斯科——在断断续续搭了几班火车睡了两夜硌人卧铺后，散人迷迷糊糊被叫醒，恍神间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优瓦夏坐在他床边，一副他敢不起床就要扔到窗外的表情。散人被抖S气息征服，抱着被子坐起来在床上摸索眼镜，还没找着优瓦夏却给他带上了。
收拾好行装后不久便是到站，拖着皮箱和器械进入旅馆，简单洗刷以后散人抱着块湿毛巾擦脸揉揉眼，忽然没头没脑的一句：外面下雪了……？优瓦夏听见丢下手机趴在窗台上使劲瞅，只见眼前一片白茫茫而细蒙蒙飞扬携卷着寒气扑打在双层玻璃上，像是漫天糖霜飞舞，而红棕色的砖瓦楼顶却湮没在逐渐降低的透明度里。
又不是没看过雪。散人看优瓦夏专注于窗外雪景的模样忍不住笑出来，却也走过来和他并肩观赏，被玻璃上凉气扑了一脸通红。正是隆冬之中雪纷纷扬扬下整个城市都被冷冻，连楼房都像是冰箱里的方糖。

散人被冻到直接不想维持所谓同观雪景的所谓浪漫，直接扑在床上一个打滚，埋进厚厚被子里然后把手机搁在枕边，把自己包裹成白色一团。一米八的个子缩进去只剩小小一只。优瓦夏悠哉游哉看了好久也没兴致了拖沓着鞋回到自己床上，而半夜的雪仍是茫茫撞击窗棂。
夜灯灭了。整个城都被漆黑与冰雪包覆，优瓦夏将窗帘紧掩时听见散人闷闷嘟囔一句：今天晚上光下雪……没星星……没星星照亮。活像个迷糊呓语的稚童。他知道对方是累了，放轻动作，随手一拉给散人盖紧被子，然后回床。
昨夜的雪早已停歇，当他们起床后仅残留些砂状霜雪堆积在路边，但化雪更是凛寒，两人裹在厚厚衣物里仍是浸透一身冷气，散人把脸颊埋在红绒长围巾里，和优瓦夏并肩走着，提着箱包一路来到车站。铜绿色指示牌泛着耀眼的反光，靴子踩在薄薄冰层上是滑滑的。
挺好看的。散人随手从一边口袋里摸出手机来拍照，化了雪的房屋顶是砖红本色，夹杂些土黄倒也耐看，路边工人正把上冻成冰砂的雪收拢成一大堆，铁皮蓝的小汽车周身都是半透晶莹冰层，窗上也是白洁而飞扬的一层华丽雾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