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我是侦探的事务员》第十一章：一切开始的地方（其一）(7)

此时，我没有心情去回想这个人的事情，太宰刚刚的话令我无法平静。
“在生气吗？”察觉我表情的异样，太宰问道。
“我只是惊讶有人能如此轻贱自己的性命。”我冷冷地答道。他说的没错，我很愤怒，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无比憎恶轻贱生命的人，无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在我意识到这点以后，一想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就无比痛恨自己，每当独处之时，就不由自主近乎凌虐地自我质疑与解剖。但无论我如何批驳自己，死去的人都不会知道，也不会开心，我能做的只有把深沉的罪孽与歉疚转换成前行的动力。我并不是无法杀戮的慈悲之人，否则也无法做Mafia的事情，我痛恨的是缺乏战略意义只是一味宣泄情绪的杀伐。如果这样下去，迟早会变成怪物，泯灭了人性。但唯一令我欣慰的是，我坚信自己不会变成那样，无论我的过去怎样的荒唐，我都没有失去作为人的骄傲。
“这样啊。”太宰随意回答了一句，然后突兀地问道，“那你真的认为人是为了追求什么才活着的吗？”
“先问一句，太宰君，现在我们的对话是上下级之间的，还是普通人之间的。”

“后者。”
“那好。首先，我对你很失望，身为历代最年轻的干部竟然为了这点事就要去死。其次，你觉得死了就会快活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人口压力早就因为人们争先恐后去死而解决了。连活着的事情都没搞明白就急着去送死，愚蠢至极！”我稍微喘了口气，顺便看了下太宰的反应，他似乎是没有预料到我的言辞会如此尖锐，一时忘了反驳。我自然也不会给他反驳的机会。
“第三，好好想想自己背负着什么。那些帮助过你的人、为你而死的人，或者是因你而死的人可不是为了看着你轻贱生命才白白送命的。这种自顾自己的感受就把一切弃之不顾的行为，就像是小孩子闹脾气一样。我不是你的朋友，也不想去理解你的悲伤，更不会惯着你任性妄为！总之，好好想想自己该做什么吧！”说完这些，就连我自己也有些吃惊，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大动肝火了。
“这样啊，这样啊……”太宰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他被我的某句话戳中了痛点，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那种马上就要哭出来的孩童的表情。我不想再看着他表情，否则我感觉自己也会跟着一起陷落到巨大的旋涡中。虽然放了狠话，但看到别人露出这幅模样，心里终归有些过意不去，于是我试着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