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躁，没落（三）(7)

我轻轻推开他的手：“现在开始学书法，是学不成的。比如我自己，因为鞋子，我的右胳膊到现在还偶尔会疼。所以你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字这么好。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你经历了什么？”
“往事不堪回首……涮刷子去。
闲下来之后，我又问幺鸡：“那你为什么喜欢物理？”
“学物理可以为国家的科技发展做出贡献啊！”……
上午我们就这样干到放学。
下午周测数学。写完数学卷，我们下楼继续干活。
快放学时，大部分内容都已完成，书记说只需要画画的人弄一弄细节，我就可以写字了。幺鸡去找别的班的朋友完了，我没什么事，书记就让我回教室写作业。
过了不到十分钟，放学铃就响了。我回家时路过板报，书记叫住了我：“你稍等一会儿吧，马上就能写字了。”我就回到板报跟前，放下书包。见没什么事可做，也不能写作业，我就去别的班转一转。
我跟几个朋友简单聊了几句，书记就叫我回去。她让我去校门口的一家爱好文具店买一瓶湖蓝色的颜料，我就去了。
出了校门，我四处走了走，却并没有找到爱好文具店，只好去其他店问问。问了好几家店都没有。我最后在一家晨光买了一瓶普蓝，回去给书记看，解释了一下情况。书记说：“这也能用，就这吧。”

幺鸡回来了，我问他：“稿子写好了？”
他说：“早就写好了！昨天晚上回到家就写好了。”
我们一起转了转。他又说：“天啊，你教我写字吧！我太想写一手你那样的好字了！”
我说：“不教。零基础尤其不教。”
“你看不起零基础的人？”
“怎么可能？你看，写字总会在生活中用刀，写字的习惯也可能影响你的生理、生活习惯。比如，写字入门时要学坐姿，坐姿如果不对，不仅可能让你写不好字，而且可能影响到你的腰、视力，所以这一类的基础十分重要。而现在一天中绝大多数时间，咱们都待在学校，就学校的小桌子小板凳，你基本不可能用正确的坐姿坐着……”
“为什么？能不能给我详细解释？”他打断我问。
我就举了一个例子：“比如说，正确的坐姿要求，两肘必须对称地放在桌面上。如果你在学校课桌上这么放，你的同桌就要被你挤了……”
他垂下头：“好吧。”
我补充说：“而且入门的书体是大楷，很不实用。在高中只学好了大楷，后患无穷。”
“那你教我写别的书体呗？”
“其他书体都要有大楷的基础，在学之前都要写一段时间大楷。最重要的是，你抽不出时间来系统地学，就算学了你没机会练；就算有时间练，你又没机会应用；只练不应用，等于白练。你又何苦浪费这宝贵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