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雷】圣艾尔摩之火(9)

赤裸的脚底隐约传来一丝冰凉，青灰色的地砖不知什么时候延伸至此。各色楼阁殿堂在他身后拔地而起，实验用的培养器林立其间，可不就是圣空星标配嘛。嘉德罗斯切了一声，把围巾又往上扯了一截，开始打量他的周围。鼻息喷热了围巾，有些扎脸。原本用于透气而微微张开的鳞片猛然收紧，暗金色的纹路从尾巴端一路往上至眼角，蓄力发狠似的抽向封锁了退路的屏障。甚至没有一点摩擦和划伤的痕迹。
倒是山洞边伴随着突如其来的颤动，变得宽阔，熟悉的建筑填充着他视野所及的每一寸土地，圣空星的布局在复刻中逐渐完整。
“在玩什么把戏？有本事出来和我打一场啊！”嘉德罗斯龙尾按着那层金色屏障，一推，走向了供养他的沃土。
“这是我们未来的王，嘉德罗斯，和大家打个招呼。”他被人搂着，贴近栏杆，底下的群众沉寂着，用灼灼的目光对他进行着评价。
“放肆是强者的特权！”他不由自主地发表着意见。
他的子民狂欢着，毫不在意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仿佛他刚才即便是骂出一句脏话，他们也会给予喝彩和掌声。
“嘉德罗斯，看见了吗，这是王的责任。你就在这好好看看吧，有一天，他们也会是你的子民，是圣空星的全部财富。”圣空星王慢慢退去，他的话有如命令一般。

看看吧，看看吧。这个当你在营养仓里痛苦时对你毫不在意的世界，那时候他们甚至不曾知晓你的姓名。又或许姓名是时刻准备好的，只有最优秀的试验品才有资格获得，不论是谁，他们从出世前就开始比拼，从无到有。但凡离预期的出现一点差距，实验就会被推翻重来，而他就可能永远烂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或者是被拆解去供给那全新的实验。
你的存在就是为了展示力量，无可比拟。
你的名字是你最大的价值。
人们持续着欢呼，没有表现出冷场。几经转变，人们的存活受到威胁。也是这样的声音在讨伐着他。所有的失败一律计算在他的头上，所有的水深火热都是他的过失。
战争永远是转嫁危机的良药。
和平年代的面包和战争年代的血液。就像是圆上对称的两点，又像分割着权利台布的利刃。统治者搂着险些被割裂的权利台布，表示我们扩大国土吧，你们的才能应在更加荣耀的平台上得到展示。谁都可以是功臣。
于是枪头被掉转了方向。
战争的失利带来了更大的漏洞。
人们叫喊着：弥补我们的损失！
嘉德罗斯又被推上了斥责的中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