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雷】圣艾尔摩之火(8)

雨声不算小，洞里又阴又湿，偏巧嘉德罗斯耐热不耐冷。他尝试着把四肢都拢进翅膀底下，仍能感到一丝寒意，就像是冰凉的试剂注射进血管，凉寒为他臆造了一种疼痛。他酝酿了一番，从喉咙里憋出橙红色的火苗，强压着火的力道，吐在他的龙翼上。换气的时候，鼻息混合着浓烟和热浪一同为身体带来热量。

他一面用指甲敲击着鳞片把控节奏，一面尝试着取暖。低头时瞥见鳞片上悄然攀上了一小段文字：
圣艾摩之火
嘉德罗斯不由嗤笑一声，看来当一条龙还没那么差劲，总能找到消遣玩乐的法子。又去看雷狮，就是那条很有研究价值的龙，身上还在呲啦冒电，背上鳞片那窜得最凶，伤口也在愈合。
雷狮衔尾而眠，尾巴尖的鳞片着烫了他的上颚，吐出来就看到一串字：
月环食
鳞片烫得发红。雷狮龇了龇牙，啧出一声，真比那乞丐还会来事。用前肢撑起身体，忽地往后一仰，整个翻了过来，直挺挺的用脚趾扒拉着洞穴了边缘。他说：“再见！嘉德罗斯。”很快就像是跌下去了一般，许久看到远处有一条龙展开翅膀，渐远。
“嗛，渣渣。”在营养液里唯一伴随着我成长的名字，我曾细细咀嚼着你的姓名，隔着玻璃偷听你的事迹。我一遍一遍地期待着我们相逢，然后将你击溃，粉饰我的过去的底料。嘉德罗斯周身的鳞片淡去，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少年，围巾掩住小半张脸不知是喜是悲，亦不知该去该留。
他看着手臂上浅青色的血管，初升之日覆了一层浅金色薄膜，很温暖。薄膜又覆了一层，贴合着洞穴的口沿，整个堵上，随即变得坚硬无比。嘉德罗斯尝试着敲击这层看似薄如蝉翼的屏障，却无法撼动分毫，这可比囚禁他的玻璃器皿结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