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彼得格勒的回信】初雪下的北萧银灰(10)

“你是想对我说些什么吧，说吧，说些什么都行，就算是像现在这样望着我，也可以的哦。”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在看她的脸时候，发现了生存与死亡这两种东西在她的脸上厮战，她想活下去，好好活下去，但她也想死去，用自己的死去来交换大家的生存。
“你如果不想说的话，那我来说你，傻瓜，我想说你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她凝望着天空，深沉的眺着头顶上的斗转星辰和飞舞着的寒雪，稚嫩的脸庞有些挤成一团的样子，芊芊玉手不知在什么时候挽住了银灰的臂膀，声音没有里没有对于他的不满，而是对于这座老宅还有家人的眷恋，平时的微笑再也没法从她脸上看出来，但她已经把自己的灵魂献给了那些如疯子一般的人还有虚无缥缈的神灵。
“胡说，你才是最大的傻瓜，好好看看那些屋子里吧，知道你要走了，大雪要停了，现在就开始庆祝了，丝毫没有对你的感恩与怀念。‘’
已经接近了深夜，可是各家各户都灯火通明，祭出了自己蓄养已久的牛羊，将它们宰杀，好好大吃了一顿，男人把酒言欢，女人畅谈家事，场景一片祥和，只留下外面被牺牲的人，孤独的伫立着，望向远方。

银灰似乎想起来自己那时候挨家挨户敲门，祈求族人怜悯的时刻，可是他得到回答永远是那样：
“死的不是我们！跟我们没有关系！”
如同地狱中恶魔的低语，在用冰雪筑成的死亡牢笼中，未曾更改。
“你个，傻瓜........”
“你自己早就想好要走了吗？”
初雪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自顾自的看着漫天的明光星辰，笑了笑。
“你看看外面吧，每个人，都想要你的命啊！去做了圣女，将自己作为筹码去跟上天等价交换，这会是死路一条啊！”
“没关系的，能救活大家就好，你看看，大家都想要我去牺牲，证明他们信任我不是吗？”
她哽咽着，声泪俱下。
银灰张大了嘴，可是当要说话反驳她的时候，却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
“幻想乡好看吗？我听说星星会在我死之后带我去到幻想乡的。”
风雪轻轻低吟着，像是在为这位悲惨的少女奏响哀歌，打在他们脆弱的脸上，像是上帝在抚摸自己即将死去的孩子，也像是他在用自己对于上天的虔诚对他进行最后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