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非众 43 他人（1）(2)

不超过十岁，仅从表面上，和路边小学里见到的女孩没有任何差异。
这个女孩已经一脚踏在“众”的脊背上，狠狠向着残臂关节处跺下。
“不是那个怪物。”新出现在巷子里的女性说，“另一个。”
女孩儿歪歪头，目光扫视着，而后渐渐停住。
……她在看着斩落。
她脚下的“众”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
颤栗感一瞬间掠过宁向贤的脊背，好似他心底令人不快的概念凝固成形。
而巷子另一端的少年显然不知道正在发生什么，他的动作少有的一滞——下个瞬间，女孩再度冲出。
斩落同时动了。
他的本能告诉他大事不妙。
短刀被架起，而那女孩儿径直地冲向了斩落。
“……！”
一臂之遥的地方。
屏障没有生效。
——那个不是“众”。
挥出的拳头打在握刀的手腕上。
刀光晃动。
女孩儿冲进了斩落怀里。
她凭借着奔跑的力量撞向少年。
后者被逼得一退，握着短刀的手向后收回砸向女孩的脖颈。
那只手臂落入了女孩口中。
她全如字面意思般张嘴向斩落咬去，牙齿划破血肉，切开皮肤。
“什……？！”

即便是斩落也从未见过这种攻击。
用脚、用手、用牙齿——眼前女孩儿所使用的就是这样的攻击。
纯粹的，如同野兽一样。
“啧！”
当务之急是让她离开。
少年抬脚，膝盖撞上她的小腹，女孩儿发出一声低吼，身体在冲击下几乎是向一侧飞出。
斩落飞快地拉开间距，他再度将短刀架在自己身前，手臂上一阵阵尖锐的疼痛。
稳住脚步的女孩儿将嘴里的东西吐在了地上。
“——”
她没有任何表情。
通常来说，这样做的人总会有些表情。
然而女孩儿却没有——就像她方才在面对短刀的刀锋时那样——
她面无表情。
好似那里覆盖着的是木刻的面具。
——“众”。
宛如异物。
“我的孩子，是个好孩子。”女性的声音如同唱歌一样。
斩落没有冒险向说话人看去，只是用眼角瞥见了那个身影。
她站在小巷里，身后是苦无与宁向贤；她像是一位报幕员，正倾情为他介绍接下来要演出的剧目。
“她和你这样的怪物可不一样。”她说。
“是吗？”斩落回答了，“我可不觉得有什么不同。”
“你怎么会这样想？”她好像很惊讶，“你甚至不知道你自己是什么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