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I）(9)

那天晚上，康普顿夫妇为我总结了所有流传在村民间的传说，也证明了我准备研究的那一现象的确是一桩令人费解的重要案例。看来那些鬼魂似乎已经被宾格镇的居民们广泛接受了。先后有两代人，在那座奇怪的、孤独的坟墓以及那永不安宁的鬼魂的陪伴下在这里出生和成长。土丘附近的居民自然对此感到恐惧，因而有意无意地回避着它，因此，在整整四十年的定居生活中，当地的村庄和农场并没有向那座土丘蔓延；然而，也有些胆大的人曾多次造访过那里。有些人回来报告说，当他们靠近那座令人畏惧的小山时，根本没有看到任何鬼魂；不知何故，在他们抵达目的地之前，那孤零零的哨兵就已经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了，让他们可以自由地攀上陡峭的山坡，探索平坦的山顶。他们说，那里除了一片粗糙的灌木丛外什么也没有。至于山顶上的印第安守望者可能是在哪里消失的，他们却毫不知情。

他们觉得，他一定是攀下了山坡，然后设法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不知怎么地就从平原上逃走了，尽管那里看不到什么能提供掩护的遮挡物。不管怎么说，在对四周的灌木丛和高草进行了大量考察之后，那些探险者得出结论，土丘里似乎没有任何的洞口。在少数情况下，某些更加敏锐的搜索者声称他们感觉到那里存在着某种无形的阻碍；但是他们无法作出更加确切的描述了。那就好像空气在他们想要前进的方向上变得浓密起来。不用说，所有这些勇敢的调查行动都是在白天进行的。宇宙中还没有任何东西能诱导任何人，无论他的肤色是白还是红，在天黑之后接近那险恶的高地；事实上，即使是在最明亮的阳光下，也没有哪个印第安人会想到要接近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