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ti-clockwise-----逆时针(5)

他不为所动，这短短的距离，走起来却如此漫长，血滴在脚边一点一单绽放出鲜红的雪花，像是冥河岸生长的彼岸花，一声一声催唤着死神的来临。
直到他把头伸过去，用额头抵着华风的枪口。
“开枪吧。”
一句话，像是沉睡的千年漫长的等待，给予二人短暂的空白。
“你！……你以为我不敢吗？”华风大吼道，“我现在只要动动手指，你就会没命！”但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控制自己不止的颤抖。
温德憔悴地上扬了一下嘴角，死死地盯着华风，嘴角的血迹被风干了：“也就只是空话……”他猛地咳出血，“等着吧……你们马上会被现实击垮，我诅咒你们……”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睛黯淡无光，额头从枪口滑下，双膝“砰”得跪在地上，弯着腰，低着脸……
生命的气息渐渐从他身上散去……这是一副亡者的姿态，生命之花凋谢在血泊中。
门开了。
约定看了一眼黑着脸仍然举着枪的华风，叹了口气，从门出去了。
华风没有说话，而是一转臂，开了一枪，把茶几上的玻璃水杯射得稀碎，然后猛地把手往桌上一拍，黑着脸拖着温德的尸体朝门外走去。

“等等，华风，你去哪？”市长叫住了他。
他回头，眼中是杀人般的冰冷，整张脸都是阴沉沉的：“用不着你管……”然后踏着沉重的脚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总务室，任由市长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凌乱。
“手软终究会付出代价的……华风。”约定在门外的阴影中摇了摇头，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