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ti-clockwise-----逆时针(4)

“你……早就有这份觉悟了吧？但是，你真的就这样背叛我们？为什么？”华风握紧了拳头。
“为什么要告诉你？我讨厌需要理由吗？”他不屑地笑了笑，“你大可以为政府付出一辈子，榨干你最后的利用价值，我当然管不着。”
“……”华风呼出一口气，“反正你逃不掉，作为曾经的同事，我不想把路走绝。”
“呵呵呵，同事？我们什么时候是同事过了？”温德白了白眼，“欺骗我讨厌的人事物，我不曾有过一丝怜悯。”
空气冻结了，谁都没有说话，即使华风感到他脖颈上的毛都立了起来。
“走绝……正有此意呢……”一句话，温德像风一样掠过，但他的目标——是约定手上的刀。
约定以为他要抢刀，迅速眯眼把刀举起，刀尖对着他……但意料之外地，她没有感觉到身体上的大动作或者疼痛，反而是手上的刀振了一下，然后是奇怪的柔软的触感。
她瞪大了眼，看着溅在手上的血以及……沾着血的刀尖，她盯着眼前那个摇摇晃晃后退的身影。
华风也不例外，干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有些惊愕地看着他。
唐刀刺穿了他的腹部，衣服被染得殷红。他捂着致命的创口，一小步一小步地后退，血从手里溢出，滴在地板上，连成一条鲜红的线。温德的双腿有些无力地颤抖起来，然后他似笑非笑地扬了扬嘴角，单膝跪在地上，嘴角溢出一条血痕。

“为什么？为什么！”华风踏前一步，又缩回来，“为什么你就算选择这种方式，也什么都不想说吗？难道你真的以为影是对的？”他差点就歇斯底里了。
“我管他对不对……说到底也只是为利益办事而已……”他喘出一口粗气，脚下的血泊慢慢蔓延开来，“你们或许会以为我很可恶，我说到底还是不能和对立面的人多说什么的……多说无益。你们不会懂，也不会明白，我要的很简单，但你们不会懂。”他猛地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华风，“在这一点上，影比你们好太多了。”
他整个身子颤抖起来，连带着一丝混杂的喉音：“你们不也一样吗？始终认为自己是对的……事实上连个影都不如……”
华风黑着脸，拳头握地颤抖起来，然后疾步走到市长桌边，拉出未上锁的抽屉，拿起一把备用的手枪，正对着温德的额头。
按？或者不按？……
市长转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温德，瘫坐在椅子上。不可能的……华风的手在抖，不可能瞄准的。
华风咬着牙，他也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是在做无谓的瞄准，可是，可是……
但他看到，温德艰难地直起身，拖着行将就木的脚步，踏着血迹慢慢向自己走来。华风质问道：“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