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young man(年轻男子)(4)
士兵们拼命逃离了那个战壕。他们拖着下士,根本不管寻求掩护或死亡,脑海里只有逃离。他们以记录时间跨过了无人之地,在友军的战壕里瘫软地倒下来,又喘气又颤抖着。其中一个曾经用砖头将一个德国兵活活打死的士兵正蜷缩在地上啜泣。上级立即行动起来,将他们隔离开来并试图安抚其中最镇定的,好得到他们的报告。要不是士兵们报告时那诚恳,乞求的眼光,他们的证词必然会被视作无稽之谈。上层以战斗疲劳和化学武器实验的理由安抚了他们。当那些饱受恐吓的士兵们离开时,他们的上级们在默默地面面相觑。
劳伦斯下士没怎么报告。对于他在洞里的经历,他没有什么可说(或想说)的。他声称他滑了一跤,掉进了一个一直没被发现的地下池,或是被埋了的粪坑里。至于二等兵提到的声响和味道,他没有提到,只是说他挣扎了一会儿,然后在同袍到达时爬了上来。他看上去一点也没事。事实上,他看上去比之前的他更有精神了。当上层警告他不要提起事情后将他遣返时,他回以一个轻浮的笑容。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下士像是换了个人。他更加健谈,但同袍们很快就祈望他回到过去的寂静中。他漫谈封闭空间的乐趣,他们身边不断的创造和毁灭。他谈到失去的肉欲,其程度和年龄令一些士兵以安静而不光彩的死法威胁下士……但这似乎只令他脸上那从不消逝的笑容更加扭曲。作为下士的室友之一,迪克森二等兵悄声告诉他的朋友说他有一次从睡梦中醒来,看到下士在夜里站在他的身旁,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第二天,他们发现那二等兵的尸体缠绕在铁丝网里,他的肠子在十英尺周围散的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