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凯特琳

“多久了？还得等多久？”
现在不在乎了。她求奈德别走，尤其现在布兰随时可能咽气。她希望没有催过奈德。但国王等不了。都走了，只剩她陪着布兰。她不在乎得还得等多久，每时每刻，都可能是弥留之际。
“夫人”大学士鲁温的声音传来，“请您过目一下宴会开支。国王一行人饭量不小，我们的储量快耗尽了。”
“布兰的枕头放高点会不会舒服点？他到底会不会感觉到？”她心想，便要去调枕头，但布兰的身子看着那么脆弱，又害怕稍稍一碰就伤到了。“他又会不会觉得疼……”
“夫人，得补充一下库存了，要不…”
“让总管去管吧。我不想看账目。”她的眼光一刻没离开布兰。这么多天了，她一直照看着布兰，一刻不敢合眼，害怕她一不注意，布兰就撒手人寰。她时不时打盹，便突然惊醒，然后无比自责，还好布兰还在，但要是下次再……
“夫人，总管去了南方去管奈德的安居了。”
“那就再找一个。”
“我得听您定人选。除了这，还缺卫兵总领和马司。”
“马司？”凯特琳忽然厉声，话像鞭子似的抽到鲁温脸上，大学士不知所措，似是一只被逼到墙角的灰老鼠。“你以为我在意马房吗？我儿子快死了，我还管马？你要是再来烦我，我把马都宰了！要是你帮不了布兰，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