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严vs纪晓芙】纪女侠，快到本侯碗里来（十三）(3)

“喝一杯？”他仿佛是在问，却已然斟满酒碗，递给了我，根本不容反驳。
倒是个有胆有识的，且看他耍什么花招。我不动声色地接过酒碗，只见色泽清亮，醇香扑鼻，是上好的桂花酿。“好酒！”我一饮而尽，由衷赞道。
能这么花心思，以如此美酒相送，朱老四待我倒是不薄。
“我曾与最爱的女人一起喝过这酒，她也这么赞它，”他也送了一碗下肚，眼睛微眯，似是回想，“这是许久以前的事了。”
“那你很幸运，”我仰头又灌下一碗，“我最爱的女人却有酒病，我只与她喝过茶。”
“是，我很幸运，”他眼睛转向我，“可她却很不幸。”
我回望于他，“怎么？”
“她死了，”他沉默半晌，“是我害死了她。”
我愣了愣，又自嘲一笑，“这倒巧了，我最爱的女人也是因我而死。”拾起酒碗与他一碰，“同为天涯断肠人，来，再干一碗。”
“你知道吗？”他却不喝，只直直瞪着我的眼睛，“你也快死了，你们皇帝派来的杀手已经将蝴蝶谷围得水泄不通，你逃不掉的。”
我想他是在演戏，不由微微一笑，自顾自又送下这碗，“我知道。”

他默默看着我，“你可以不死，你还可以替我救她。”
“救她？”我哈哈一笑，“我连自己都救不了，倒怎么救别人？更何况，她已经死了。”
“你可以救她！”他加重语气，眼神忽而炽热起来。
我冷冷望着他，“我为什么要救她？”
“因为，她叫纪晓芙。”
酒碗落地，我已然翻手扣住他的脉门，“说！你究竟是什么人？来此是何居心！”
他眼中没有丝毫惊慌，只抬手缓缓拉下面巾，“我既是你，又不是你。”
我顿时怔住——面前现出一张与我一模一样的面孔，只是比我更颓丧，更了无生气。
“易容术？”我暗忖，心中戒备更深。
他却哀伤地望着我，“只有你能救晓芙，或者说，你得先救我，才能救得了她！”他停了停，又更改道，“不！你要做的是，让另一个我不要变成我！你，能明白吗？”
“救晓芙？”我眼中一亮，旋即又暗了下去，“怎么可能！”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你到底是谁？”
他却抱住我的胳膊，“师父！我是阿严，阿严啊！”
“阿严？”我一脸困惑，满腔不解，“阿严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