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砚鱼 （终）(2)

李承鄞和赵士玄对彼此都充满恨意，招招杀意，惊起一片林中鸟。
李承鄞飞起一脚，将自己踹得不断后退，他则飞身上前，长剑直指自己的心脏。
待他站定，这剑已经距离自己还有两掌的距离。
“噗！”剑抹入血肉，染红了胸口的衣服。
李承鄞不可置信瞪大双眼，可他根本没法再收手，抱着一定要杀死赵士玄的决心，那剑气是他十足的力道，就这样，生生穿过了瑟瑟的身体。
赵士玄丢下了手中的剑，扑上去抱住正缓缓倒下的瑟瑟:“瑟瑟！你怎么能这么傻？”瑟瑟伤口上的鲜艳也染红了他的双眼。
瑟瑟面色苍白，抬手，为哥哥擦去泪水:“哥，别哭。我这一生，就是不值当的。早就该结束了，以后，就请你帮我看看这世上的风景了。”
赵士玄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我不去，要看你自己看，不要什么都指望我。”
李承鄞因为亲手杀了瑟瑟久久回不过神，等他想上前去触碰瑟瑟的时候，被赵士玄吼住了:“滚啊！瑟瑟所有的不幸都是你给的！你有什么资格再碰她一下！”

他失魂落魄，是啊，瑟瑟所有的不幸，都是他给的，他不过是想让瑟瑟陪在自己身边而已。
那日，赵士玄抱着失去体温的瑟瑟离开了这片林子，明明比自己还小三岁的丫头，居然到头来先走自己一步。
瑟瑟，你倒是心狠，害得哥哥在这人世间苦苦捱着，生怕少替你看一眼这人间。
你走后，家里处处都有你的影子。
梨树下的秋千有你，桂树下的围台边是你，池塘游鱼边上你在，房内挑灯夜读仍是你……
我用执念做了棺，将过往死死钉在里面。
“哥，吃饭了！坐在那里想什么呢？”瑟瑟叫着他。
他扯出个笑容，用力点头:“好。”其实，是想你呢。
书案上，砚台内，那锦鲤在小小的空间内，尽力吞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