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北胭风华(四)(3)

“辫儿，你不高兴了？”杨九郎倒不在意江南如何，张云雷欲上妆的脸刚刚洗过，鬓边还有湿气，嘴角微垂，听了杨九郎的话，抬头对他略笑笑。
“杨少爷……”
“不是说好叫名字的吗？”
张云雷这方真的笑一笑，说道:“九郎，你别介意，江少爷的事我也和你说过，他人好心好，就是太固执，所以我借你赶他走，你别生气。”
张云雷放下吃的，坐到镜子前，杨九郎坐在他身后，“当然不会，不过……辫儿，我想问句不合适的，江少爷这么好……”
张云雷打断了杨九郎，说:“雨柔姑娘与他青梅竹马，早已定亲，上回雨柔姑娘亲自来找他我才知道，即使没有雨柔姑娘，我也不能再接受江少爷的恩惠了。”
“那不是恩惠……”杨九郎言外之意张云雷也懂，他想说他给张云雷的也不是恩惠。
“不管什么都是亏欠。”
“他说要捧你，是真心的。”杨九郎也是见过江南才知道第一次看张云雷唱戏那天的花篮就是江南叫人送的，江南早在大半年前就认识了张云雷，之后就一直是他的拥趸吧。

“我不愿意他捧我，也是不想和他有太多瓜葛。”
张云雷描着入鬓长眉，杨九郎从镜子里看着，这句话让他有些意外，起身走到张云雷身侧，认认真真一字一句的说:“如果我想捧你呢？”
“为何？”张云雷差点化坏了这妆，幸亏熟练，半晌后问出这句。
四下无人，前台有了渐渐喧闹的杂声，越是这样，杨九郎越是想留住和张云雷独处的这一刻安静。杨九郎合上江南送来的黛粉，打开自己带来的压襟锦盒，拉过张云雷的手把里面的东西放在他手心，说:“因为……我想和你有瓜葛。”
张云雷没太多欣喜，而是带着担忧说:“你想让我欠你的?”
“有何不可?”
张云雷细看手心里躺着的压襟，结上的金扣上镶着翠绿的翡翠，他把坠子放回盒子，重拿起眉笔对着镜子说:“我无可偿还。”
杨九郎把手放在张云雷的肩膀，张云雷想躲，可是身体却没动，杨九郎手指重了一下，捏了下张云雷的肩，温柔地说:“不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