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溯(7)

“嗯……可以的，可以的话请让我……”宁溯是死了尊严那条心，泪眼汪汪地求肖瑾。
肖瑾半蹲下来摸摸他的头，温柔地说:“为了吃的做到这种地步，你可以呀。宁，溯”最后两个字加重，不愿说出来似的。
肖瑾又重新站起来，低头看着宁溯，用一种垂怜的眼神:“可惜，这样的事情，不少人能干，为什么要独独可怜你呢？”说完扬长而去，留下宁溯一个人发愣。
肖瑾走后，一点念想也没留给宁溯。他依旧蜷缩在那个角落，好像谁也没有来过。
又几天，还是黄昏，叶舒——肖瑾的老公，来了。
宁溯累的不行，已经无法抬眼看他，只得整个身体抬起来，仰头看叶舒。
“抱歉，肖瑾之前来过，但他并没有完成任务。”叶舒谈到肖瑾的时候满眼柔情，“所以我来把工作的事告诉你。”
“我们现在缺一个实验体，实验内容不用担心，保证绝对的正常。虽然生的几率大，但死的占比是20%，也很高。”叶舒顿了顿，看着宁溯，直到他点点头示意自己懂了，才继续，“贵族家庭肯定不愿意把自己的孩子献出来，平民家族那是强买强卖，而你，是最好的人选。”

宁溯愣了。虽然他确实缺钱，也什么都愿意做，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真的要把自己的性命搭上去。
“去或不去，你都可以。”叶舒说话柔和多了，但还是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质。
宁溯对于生与死并没有特别明显的感觉，但他知道，如果不答应，他可能会去死，那还不如答应，响应他们的期待。
“好……”宁溯低下头，轻轻同意。他觉得这个“好” 在他脑海中循环了几十遍才逐渐退去。
“好……是个乖孩子。”叶舒也蹲下来摸摸他的头，随即从善如流地牵起他的手，准备带他回去。
宁溯与柳阙分手后很少被人怎么牵过，第一时间有人碰他的手，竟然没有缩，反而主动的握上去，在这一点上，他像是个孩子。
宁溯没想到真的能再次进入这个根本就不欢迎他的地方，无论是什么原因。
“在这里。”叶舒指指路，示意他躺在床上。
“好。”宁溯躺了上去，目送叶舒离开。
随后一台机器跨过他的身体，一直向他的头部驶去，不需要指使，不需要提示，宁溯闭上了眼睛都等待着痛苦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