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辰于X飒飒】《岚城毒色》(9)

原来是这样的。
飒飒觉得自己该笑的，却无端的泪流满面。
这个傻瓜。
而为了这句话，他为他做任何事都值了。
飒飒想到这里泪水又流下来，手臂遮在额头上挡住刺目的阳光，任着泪水自眼角滑下来，滴在身下乳白色的墓石上。
包括杀治王。
治王死于暴病，岚城那年的夏季热得让人发慌，城中暴发了一场小小的瘟疫，治王的尸体放不过三日便急急盖棺下葬，十辰于同月登上王位，史称睿王。
和熙宫迎来的新的主人，十辰于此时的脸上只有冷漠，跪成一排的治王心腹与手下，他缓缓的走过，最后停在飒飒面前，他不由冷冷的笑了，果然祸害活千年，两代王都死了，他却仍然活得那般美丽，娇美的像池中的荷花。
“怪物，”他站定，缓慢而无情的说出这两个字，表情变得残忍，“既然你受到两代君王垂青，我也不会亏待你，定会好好重用。”他特意将“重用”两字加重，语气间带着淡淡的血腥。
重用，其实是将飒飒推向更深的深渊，不过是让他不断的杀人，飒飒手上的血腥更重，像一朵怒放的彼岸花，外表美到极致，但从花瓣到枝叶早就溃烂到空洞。

他知道那是十辰于的报复，然而他总是笑着，虽然一天天的瘦下去，却总是笑着，直到有一天十辰于看得恼怒。
“杀人对你是这么快乐的事吗？”他冷冷的看着他。
他道：“只要是你让我做的，我都觉得快乐。”
十辰于袍下的手握紧，指甲嵌进了肉里却没有感觉，说话时声音忽然有点哑：“你不止是个怪物，还是个疯子。”
飒飒于是又笑，眼中光亮点点：“我早已是疯子了。”
早在那一年那个叫十辰于的男子在樱花树下亲吻他的头发，对他说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时，就疯了。
十辰于看着他的笑容，不明白他为什么总能笑出来，他狠狠的咬着牙，说道：“你只是个以身体杀人的疯子，与妓女无异，为了我才做这一切吗？我不会领情，只觉得恶心。”
他看到飒飒的脸瞬时变得苍白，像是打胜了一场架，他该笑的，却转眼又看到飒飒笑了，眼角同时有眼泪滑落，无声的滴下来，他握紧手中的杯子，手背上青筋攒出，不懂心中那股让他喘不过气的的疼痛从何而来，是心软了吗？他怎么会对一个害死绒绒的人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