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岛（第三章）(15)

放学后，我再次来到大栏杆处旁的那片空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此刻，北就在我的眼前。
还有风暴岛上仅有的两片树叶，像是两颗一大一小的心。
我以为是我先开口，可事实永远都和你想的反过来。我听见北背对着我发出哽咽的声音。
他说，“对不起！阿世！我没有想到失败竟会令我感到如此的不甘！”
“对不起！”
风暴岛上仅有的两片树叶正在海风中摇曳，像是两颗晃动的心。
24.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起，我竟也学会了发呆。我原以为暑假的到来是我开始忙碌的起点，海鲜市场里明明还有数不清的的活要去帮忙，而我现在却正对着盈满阳光的书桌浪费时间。
我伸出我的五指。很多事情发生了，也有很多事情没有发生，可真的是这样吗，这些天里，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疲惫的感觉，或者说，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沉重心情。就像我握不住眼前的阳光一样。
距离决斗事件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我很久都没和北联系了，我甚至已经快忘记了上次和北见面时的场景，但不知为何，北的那句“不甘”始终在我脑内重复。
很多事情看上去没有发生了，但实际上，它已经发生。

可我还是没有握住阳光。
以往都是北主动来找我，偶尔我也会主动去找北。但是现在，两个人之间似乎十分默契地达成了一种默认的规则，就像是非洲大草原上的两头高傲的狮子，分别守护着自己的领土，互不侵犯一样。
我说不清是什么造成了这样的局面，这的确是决斗之后发生的事情，可这真的是决斗造成的吗？不。比起是两头高傲的狮子，我认为这更像是两头受伤的狮子躲在自己狭小的领地里，害怕一旦离开脚下的保护地，就会粉身碎骨。
人是无法抓住阳光的。
在决斗事件之后，还发生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小白灰失踪了。那天早上醒来就没有发现小白灰，我以为是出去玩了，就照常径直去了学校，可等到放学回家后直至深夜依旧没有小白灰的身影，我就知道出事了，小白灰她失踪了。是毫无征兆地，不给一点情面地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没有去找北并告诉他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理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就是不能把这个事情告诉北。不过，我去找过爷爷。我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给爷爷听，可爷爷却告诉我，“对不起，阿世，我帮不到你什么。”
我灰心地低下了头。“难道就这样再也找不到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