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四十四个秋天（终）(17)

一年过去了，辛巴德如往常那样上午坐在小镇邮局的写字桌前，和蔼的阳光照耀在邮局外的街道上，街道外一个人影在阳光走进邮局的阴影，是老镇长，他今天来得很晚，他走到辛巴德桌前，并没有让他代写自己给政府的信件，而是让他下午去学校，薇格尼因为身体不适而不能到学校里，反正一天里要辛巴德写的信件不多，他答应了，只答应了自己短期代课，只教基本读写，其余自己也不知道。
“多教一教孩子们乌萨斯的礼仪吧。”老镇长很认真地对赫拉格说道：“这里很快就会被囊括为乌萨斯帝国了。”
辛巴德不解，因为从邮差每周带来的报纸上看，乌萨斯与卡希米尔应该达成了停战协议才对，但他不知道，这个小镇被囊括为乌萨斯帝国的原因也与自己有关。他答应教孩子们一些乌萨斯的礼仪，老镇长见他答应以后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叹了一口气，向楼上办公室走去。
下午来到位于小镇外乡野里那一间农舍改造的教室，面对着嬉闹的孩子们，辛巴德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不让自己像曾经呵斥士兵和自己的副官那样呵斥孩子们，尽管他声音依然冷硬，令孩子们感到害怕，老老实实地坐在教室的板凳上。辛巴德回忆着薇格给孩子们说话的方式，教着孩子们书上的读写，但被提醒一周前已经教过了，辛巴德又翻了几页，但孩子们依然说薇尼尔老师教过了，似乎她时间有点赶紧，教的有点急.....辛巴德合上讲桌上的书本，决定直接上乌萨斯的礼仪课，他告诉孩子们在乌萨斯特有的问候方式和习俗，教他们一些乌萨斯与人交流的常识性问题。

但有一个男孩看着窗外的麦田，沉默不语，既没有听，也没有看，辛巴德注意到了，在他没有意识到时悄悄走到他身旁，问他为什么不愿意听课，他说并不想学习乌萨斯的礼仪课，赫拉格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从这个小男孩乌溜的眼神中，他看出了孤单的悲伤深入骨髓，辛巴德重新站回讲台，翻开了书页，取消了乌萨斯的礼仪课。
孩子们在下午夕阳映照中离开了学校，奔跑在田野里，辛巴德带着水果等慰问品去看望身体不适的薇格尼，他从土路的小径上走下，穿过种植在门口的花草，刚一开门，就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仿佛回到了阿萨兹勒诊所一样，面前的薇格尼虚弱地倒在地面，辛巴德能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声，和她后颈隐隐发着光的源石，他立即丢下手中的东西，将全身无力的她抱回床上，凭借着曾经接触源石病病人的经验，照顾着薇格尼直到深夜，他才在屋内的板凳上坐着，趴在桌子上看着表情已经由痛苦变成安宁再到熟睡的薇格尼，才安稳地睡去。
薇格尼第二天早晨从床上醒来，而辛巴德已经打开了门准备回去工作了，在他即将出门时薇尼尔喊住他，问他昨晚在照顾着自己吗？辛巴德点头，同时提醒她身上的源石病情况，如果再不及时处理，发作时一次会比一次严重，但辛巴德自己也没想到处理的办法，这里是落后的村镇，没有任何能护理源石病的手段。